医生吓得哆嗦,“我不丶不知道。”
有护士出声,“刚刚看到有一群人从一号室匆匆推着病床出去,就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不知道病床上的人是不是杭女士。”
谢时一把将医生丢开,“该死的,这麽多人,连医疗团队中混进来了不干净的人都不知道!”
他一边朝护士指的方向找去,一边给外间的彭兆打电话:“艹你全家,天天守在外面,里面出事了都不知道!赶紧进来帮忙!”
霍司一直稳稳跟在他身後,馀光瞥见一处时,蓦然顿住,“少爷,这边。”
那个角落,掉下来一瓣月季花瓣。
谢时呼吸一滞,立马转了方向过去。
昏暗房间中,杭卉淡定看着围在她周围的陌生人,无一例外都是外国人面孔。
“杭卉女士,很抱歉以这种形式和您打招呼。”最前方的女护工装扮的薇薇笑道,她掸了掸针管,将其中的浅红色液体挤出来一点,“但也请您谅解,因为您是稳定谢时情绪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您不出事,他就无法发疯。”
薇薇笑容更加渗人,“一个不会发疯的人,我们家主还如何能拯救他呢?”
杭卉淡漠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们背後的家主是谁,但你们这麽多外人却能进入这里,想必是拿了谁的权限,谢时的不可能,那就只有谢忡的。”
“哎呀呀,这就是我喜欢和华国人打交道的原因。”薇薇故作惊讶地捂嘴,“华国人就是太聪明,连一个将死的老太太都能一眼看破,那您可是要气愤到怒吼,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您这女婿?”
“呵呵。”杭卉笑出声,“谢忡这个蠢笨的老好人,起码现在还没有想要我死的心思,能这麽做的,只有他身边的关姿馨。”
拥有直接进入疗养院权限的人只有谢时和谢忡俩人,关姿馨每次只能跟着谢忡来,但他们毕竟是日夜相处的人,关姿馨若真要盗走谢忡的权限卡交给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怪,只能怪谢忡识人不清,硬把蛇蝎当成可怜柔弱的白莲,还怪别人不理解他。
“老太太,我们时间可不多,还有什麽遗言请尽快说,若我心情好的话,指不定就传达给您外孙,让他抱着您的遗言痛彻心扉。”
杭卉看着天花板,“没什麽遗言,就有一个问题。”
“嗯哼?”薇薇歪头。
“你们家主,是男还是女?”
“男,这个问题竟也值得您好奇。”薇薇觉得很不可思议。
“男啊。”杭卉无奈笑笑,“那小霍可得加把劲咯。”
杭卉闭上眼,抱歉啊兔兔,这个月的15号,外婆就不等你了。
薇薇轻啧一声,“安心走吧老太太,这药不会让您感到疼痛。”
尖锐细长的针头,毫不犹豫地扎进杭卉的肌肤里。
“砰!”
大门被人猛踹开来,光芒与灰尘飘扬中,谢时目眦欲裂。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