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可有感觉到此处县丞丶县尉的不对劲?”郭济喝了口茶,润了润说了太多话的嗓子,谨慎的问道。
“实不相瞒”容章眼里的光慢慢消失,“在下初到橦县衙门时,这些衙役也算恭敬,可在下在这里呆了几天後,通过翻看卷宗和拜访百姓家里,了解到,此地山穷水恶丶民风彪悍,多有恶霸,常有斗殴之事,橦县年轻人要麽是被上一任县令关进了大牢里,要麽在农村,要麽离开家乡另谋出路。”
容章说道这里时,神色更是无奈,“在下立刻下令,必须立刻审理这些积压的案件,召集起县丞县尉,令他们同在下一起审理犯人丶查看卷宗,又把所有衙役派出,去往各地了解情况。但没过几天,县丞和主簿以家中有事为由告假。衙役们有的告假,有的直接不见踪影,还有几个衙役跟着县尉,明目张胆得在县衙里投壶射箭。命他们了解审理的卷宗更是一点没看,全部都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了在下这位县令的桌子上。”
容章说到这里,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们不作为,在下也没有什麽法子,只好自己开办,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月吧,通过查看卷宗丶前往监狱里审理犯人丶查找人证物证,终于把被冤枉的人放了,把该流放的人流放了。可监狱里还关着一些人,是因为参与此地争夺土地的案子关进来的。
大人也知道此地这几年常有两家为了争土地的事情大大出手,若关的是这夺地之家的人倒也不难判,可难就难在这些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街上的泼皮无赖,见这种事有力可图,便横叉一脚,拿其中一家钱财替他们去打另一家,按理说他们与案子无关,雇他们的人保他们,被他们大的人也不找他们负责,那就不能关着他们了,可若一单放出去就会继续为祸乡里,这可就难办了。”
想来那老板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关进去的,郭济在心里想到:难怪那老板说的也含糊不清,怕是知道一旦说了我就不会帮他了。
郭济看着容章,容章神色忧虑,但眉目之间确是松弛的,郭济心里大概明白了,可能容章心里已经有些办法了,但是实行起来有些困难。
“不知容大人可有什麽法子?”郭济笑着问。
容章被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这些地痞流氓去挑起事端,无非是因为没有事干,下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找一份事干,总好过继续为祸乡里的好。”
郭济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是有什麽困难吗?”
“郭大人果然是耳目聪明,什麽事都瞒不过您。”容章眉目微微簇起:“橦县贫苦异常,土地荒芜,哪里去给这些人找生计呢?就算是有活可干,又从哪里出钱给他们呢?”
“怎麽不上报州里,让州府拨钱呢?”郭济下意识的问道。
容章苦笑了一下,“郭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已经上报了,可得到的消息是州府里也没有钱,让县里自己想办法。”
“此处离边地幽州很近,常有丹朱人骚扰,再加上北地苦寒,收成本就不多,州里没钱也是常事,只是苦了此地的百姓啊!”郭济眼神忧伤,惆怅的望着远方“此事我来想办法,容大人先处理一下衙门里的这些人比较好。”郭济出言提醒道。
“郭大人是觉得他们有问题吗?”容章心里一惊,自己方才一直有意避开这个问题,就是因为虽然怀疑他们与某些百姓勾结,却苦于没有证据,毕竟这些人表面上只是不务正业而已。
容章才调过来,把握不好这些人的背景和关系,搜集不出有力的证据,没法给他们之罪,也这是容章不告诉郭济的原因。
可郭济这话,明显是这些人肯定有问题,容章紧张的攥紧衣袖。
郭济不答反问:“容大人难道没查出什麽来吗?”
“实不相瞒,下官只是一些猜测,不敢上报,怕寒了人心。”容章坦白了自己顾虑。
“容公子不必顾虑。”郭济替他想了个借口:“是在下觉得这些人与容大人不是一条心而已,若是有人问起,容大人只说是本官的吩咐就好,本官管中窥豹,只是想求一个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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