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随风当即就不乐意了,“郭大人出去一次腿就瘸了吗?”
这句话把郭济问懵了,“托殿下的福,在下身体健康丶四肢健全,不劳殿下挂怀。”
“那你为什麽不出去?”赵随风单刀直入的问道,语气很不好。
自己在外面战战兢兢的担心他,他却一直在里面看自己的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赵随风不把郭济弄出去,在自己刚才尴尬到想死的那个院子里感受一下,就不配当这个太子。
“下官再怎麽样也是从三品的官员,此次去幽州又被授予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一职,于情于理应该不需要出去迎接一位从六品的县令吧。”
郭济已经大体猜出那位县令是谁了,有心想看赵随风出丑,赵随风越是急得慌不择路,郭济心里就越觉得痛快。
赵随风越想越气,认定了郭济就是在耍他,冷笑一声:“郭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居然比本宫一个太子还会摆谱,郭大人可是受父皇之命前往幽州的,代表的是圣上丶是朝廷。摆这麽大的谱,知道的是你郭大人生性豪奢,不知道还以为我大齐的官僚,都是一帮只讲排场丶不干正事的饭桶呢!如此怎可让百姓心安!”
郭济没想到赵随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还以为赵随风会抽出剑丶硬逼自己出去呢!没想到赵随风直接从以身作则的立场上骂他,还口口声声得考虑着百姓。
郭济承认,有那麽一瞬间,自己信了赵随风,信了赵随风嘴里的为百姓着想得话与他自己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但也只是那麽一瞬间而已。
赵随风见郭济没有立刻起来,以为是自己骂的还不够狠,准备再说几句狠话时,郭济突然站起来了,理了理衣襟丶拂去官袍上沾着的土,昂首阔步的推门走了出去。
赵随风以为他是终于受不了自己了,想出去找个出气筒。心里觉得不妥,赶紧低头跟在他後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位平平无奇的侍卫,然後在郭济讥讽大骂那位县令时挺身而出丶拦住冲动的郭济丶护在那位县令面前,一雪前耻,让自己在那位县令心里显得不那麽蠢笨。
当容章看到郭济的那一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郭济看到容章的那一刻却没有过多惊讶,故作不解的问道“我听说新任县令回来了,怎麽没看到呀?不知容公子家的主君在哪里呀?”
容章听後立刻回了一句:“自然是先去拜访观军容宣慰处置使,若不是主君去见那位郭大人,我怎麽能有闲馀来见到齐公子呀?”
二人说完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把旁边的赵随风看呆了,这怎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郭济不应该是趾高气扬的训斥新任县令一番,把刚才自己发在他身上的火转到别人身上吗?新任县令不应是一副诚惶诚恐丶谨小慎微的样子吗?
怎麽他们像是之前就认识的一样呢?还有什麽齐公子?什麽主君?什麽没看到新任县令?
新任县令这不就在这里吗?郭济是瞎了吗?还是自己没说清楚?
一定是国际瞎了。要麽是瞎了要麽是聋了,绝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赵随风一边在心里肯定自己的推测一面跟了上去。
二人有说有笑的穿过院子,走进大堂,让赵随风更意外的是郭济居然把那新到任的容县令推倒了主座上,还说什麽“既然县令不在,那麽容公子这位小书童坐在哪里就应该听本官?”
说得真的是比唱得都好听,从来没见过他对除了赵公子以外的人笑得那麽放松过,真的是不要脸。
赵随风想不通,明明自己在新任县令面前的表现应该可以让这位新任县令稍稍觉得从京城里来的这位大人是一位目中无人丶不太好惹的人。
可郭济这只老狐狸到底是怎麽给人家下的迷魂汤,刚见面就把人家哄骗到了手。这个郭济不放过他哥哥和赵公子就算了,连一个新上任的县令都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
赵随风在心里骂骂咧咧地站到了坐在客座上的郭济的身後,刚想坐下,郭济就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开始使唤当朝太子,“你个蠢货,还愣在这里干嘛呀,快给容大人倒杯茶啊,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这时候看出人家是县令来了,赵随风怨恨的看了郭济一眼,没想到被郭济瞪了回来。他一定是在报复自己,虽迟但到!这个小心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