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但应老板并没有给我们准备的时间,直接让碧轻给我们准备好衣服,让我们在应如许去隔壁房间里换上,并且收走了我们所有的利器,就把我们送上了马车。”说到此处时,退红忍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
赵润物一看赶紧起身快步走到案几旁,弯腰捡了个唐三彩的茶碗,倒了杯热茶,回到退红身边。
左手握着茶碗,右手伸手就要去扶退红的背,没想到手一放在退红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往後推,退红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
赵润物吓了一跳,离开把手收回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干巴巴的说“你要不要喝点水。”
退红咳嗽得眼睛有些微微发红,许久才重新克制住咳嗽和发抖的身体,擡头赵润物笑了笑,曲起一只胳膊撑着身体就要起来。
赵润物伸手想扶他一把,又想到退红方才剧烈的反映,只好又把手收了回去,站在那里干瞪眼看着退红艰难的起身。
在看到退红终于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後,赵润物把茶碗递了过去。
“多谢殿下。”退红哑着嗓子说,慢慢的擡起手接了过去,低头慢慢的喝了半碗茶。
赵润物趁退红躺下去的时候把茶碗放在了案几上,又回到床沿坐下,听退红往下说到。
“马车出了南风馆在路上走的时候,我们本来想让一个人跳车逃走,出来报信。可马车周围一直有人跟着,好像是看守我们一样,一路上都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等到了府邸丶下了马车我们才知道,应如许是把我们送到了徐化明的府上,徐化明比他的弟弟徐化允更为残暴。”
一个熟悉的名字触动了赵润物这几天的思绪:徐化允是死在鲜儿手里丶原身亲自出面摆平的哪位亲,他还有个变态哥哥,叫徐化明。
退红越说越激动,眼神中满是悲怆。“我们一进去就被带进去了不同的房间,”退红把眼睛闭上,似乎不愿意再回忆这三天里的经历。
“他们看我已经快死了,看守得也就不再像先前那麽严了,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样了。”退红扯着锦被往上拖拽蒙住头。
赵润物轻轻地把手隔着被子放在退红的抓着被子的手上,在手放上去的那一刻退红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
赵润物温柔的安抚着退红,告诉他“已经没事了,我会去找应如许,把剩下的人一个不少的都带回来的,这几天你先好好养伤,什麽都不要想,好吗?”
赵润物轻轻地说着“别怕,你在这里什麽会很安全的。这里的人武功都很高强,我叫一个武功最好的人过来,好不好,他会一直保护你的。”
退红的身体依旧在发抖,可手指慢慢放开了被角,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抓那床被子,蜀锦的料子竟被他抓出一道道褶子。
赵润物双手握住退红冰凉的手,尽可能的把自身的温度传递给他,“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赵润物再三说道,给予退红保证与安全感。
退红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却被人糟践成这样,而且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赵润物心中又恨又怒,恨自己势单力薄丶不知如何是好。怒的是应如许牵连无辜丶痛下狠手。
赵润物感觉退红已经不似最开始那样害怕了,眼看着窗外的天隐隐泛白,厚厚的墨色幕布徐徐向後退去,鱼肚白隐约在东边浮现。
一夜已经过去了,赵润物嘱咐退红问退红要不要吃点东西,退红摇了摇头。
赵润物点了点头。
“也行,那你先好好睡一觉,醒了若是想吃东西还是想干别得什麽就拉一下这根绳子”赵润物把从屋顶垂到床头的绳子扯过来给退红看。
“这跟绳子连着楼下的铃铛,你一拉绳子,楼下的铃铛就会响,一会儿就有人上来了。”
这也是赵润物的新发明,一推出就广受房客好评。
赵润物介绍完毕,温柔的问退红,“我讲清楚了吗?”
退红点了点头。赵润物开心的把绳子松开,“那就好,你先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麽事都没了,我先走啦,下午再来看你。”
“殿下要去找应如许吗?”退红问道。
“唔”赵润物含含糊糊的肯定了退红的话,“你就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赵润物为了让退红安心养病硬着头皮向退红保证道。
“按理说应如许为殿下控制,并没有对殿下下手的理由。可他却突然清理殿下安插在南风馆的人,属实是阴晴不定,殿下此去要多加小心。”退红轻声说到。
赵润物眼珠一转:南风馆的老板为原身所控制”,这可就是应如许下手最大的理由呀。
赵润物在心里默默的想,看来应如许已经看出自己不是原身了。太子退位丶身体换人,这个时候可不就是拜托原身控制最後的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