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济上前一步,拱手告别,赵润物回礼以待,坚持要送他出去。
下楼时,赵润物依然不放心孙望月和郭济,边走边劝“孙望月这人吧,的脑回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这你应该比我清楚,要下次还有这种事,不在乎就是了,没必要和他计较。”
郭济自知说不过人家,又在人家的地盘,也就不在揪着孙望月不放,只问了一句,“这是你们那边的方言吗”
“什麽?”赵润物一下子没跟上迅速转变的话题。
“脑回路。”郭济面无表情的补充道。
“额”赵润物一边思考一边在心里迅速组织语言,“就是指人想问题的思路”,赵润物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郭济只是不想再和赵润物讨论关于孙望月的事,所以随便找了个点转移一下话题,见已经走到到门口了,郭济随意点了点头,拱手和赵润物告别,转身走入繁华的西市。
赵润物目送郭济浅蓝的的身影慢慢混入重重行人,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其实方才赵润物根本没有离开门口,什麽都听见了。
原本赵润物是打算亲自回去给郭济找一身衣服的,可当他就当他推门出去时突然想起方才郭济握住自己手腕的举动,这绝对不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郭济虽然说之前曾主动献身,但平日里从未与自己有过身体接触,而他上一次握自己的手腕,是在遇见赵随风的时候。
郭济绝对有事瞒着他,赵润物悄悄让一个小夥计去找,自己屏住呼吸,踮起脚步回到门边,俯着身子努力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赵润物以为是自己多心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赵润物立刻就要推门进去。
可当手放在木门上的那一刻,赵润物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并伸手示意已经冲到这边的夥计也不要进去。
那不是郭济的声音,赵润物也不相信郭济周围会没有保护他的人,更何况自己现在进去就是白白送人头。
赵润物宁愿相信郭济让他出来是有原因的,也不想麻烦郭济向自己解释。
装聋作哑是赵润物一向的处事方式,受家里人的影响,赵润物不喜欢让任何人为难,也不喜欢麻烦任何人。
赵润物松开死死地握着门把的手,发抖的手指已经感染得木门都在轻轻颤抖了。
赵润物攥住袖子,身体前倾,屏住呼吸忍住一阵阵的眩晕听着里面的声响。
当门里又响起一声他人惨叫时,赵润物又把手放在门上,努力迈动已经发麻的腿准备进去。
可紧接着的“咚”的一声,像是屋里有人倒下,又像门外赵润物心脏落地。
应该是,结束了吧。
赵润物没有听郭济接下来的话,这不是一个废太子该知道的事,也不是自己该听的事。
赵润物踮起脚步往远处走了几步,接过夥计拿来的衣服,扶着栏杆深吸一口气,感觉已经恢复了无事发生丶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才放重脚步,慢慢接近房间。
当赵润物的手再次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又开始轻轻地颤抖,赵润物狠狠一握拳,让手指获得了短暂的麻木,推门走了进去。
赵润物从回忆里走出来,转身回到樊楼,准备再去安慰孙望月,顺便打听一下原身去逛的南风馆在哪里,希望自己不会做得太差吧。
真累呀,赵润物扶着栏杆上楼,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赵润物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面部表情,门就开了。
孙望月有点委屈面空出现在赵润物眼前,英气的眉毛皱巴巴的凑在一起,看着颇为可怜。
赵润物一阵无奈,不等孙望月开口就先一步进入屋子,示意孙望月坐下,先行开口,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他“怎麽要杀郭济呀?”
孙望月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听见里面有声响,以为郭公要对殿下不利,情急之下推开门,发现郭公举着刀有意挟持着殿下”孙望月顿了顿,“我只是想救殿下。”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赵润物笑了笑。
“首先呢这个声响我已经解释过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杯子,至于郭济拿出刀嘛。”赵润物笑了笑,在心里编了个说法“是因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