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润物慢慢的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若是只有你也不是镇不住,可再加上一个与你不对付的兄弟,也确实有些难办。”赵润物做出为难状,老气横秋的说“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相互敬爱才是呀,不要再整日里拆家了。”
郭济初一听这话觉得有些无厘头,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把自己和那个白痴相提并论。
郭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要发疯,突然听到窗外有浅浅的呼吸声,与方才在赵润物房里听到的石子落地声,应该是同一人所谓。
那人似乎在极力屏住呼吸,但郭济习武之人,耳力更是绝佳。郭济本想再提醒赵润物,可左手刚一擡起,赵润物方才脸色惨白丶身体冰冷丶指尖发抖,极度害怕的样子浮现在郭济眼前,他为什麽会这麽害怕?假货果然就是假货,胆子居然这麽小,也就孙望月那个白痴看不出来吧。
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郭济没有再把手放在唇边示意赵润物,而是擡手起左手直接抓住赵润物的正在擦拭伤口的手腕,把赵润物吓得一哆嗦。
“先不着急处理伤口,公子能不能先去给在下找一件合身的衣服。”郭济忐忑不安的问,这可是明目张胆的使唤别人呀,尤其是这人还盯着一张太子殿下的脸。虽然已经确定赵润物肯定不是太子殿下,但郭济还是觉得很别扭,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赵润物支走,也就不能管那麽多了。
赵润物一点都没觉得不对,想了想觉得郭济说得有道理,总不能包扎好伤口後之後还得让人家穿着黏黏糊糊的衣服在这里等自己去拿衣服把,倒不如趁着大夫还没来先去拿。
赵润物说道“我看咱俩身材差不多,正好我前几天新做了几件衣服,等我去给你拿一件。”
郭济知道赵润物为什麽会有新裁的衣服,从郭府离开的时候没带所以需要新作嘛,但依然觉得不合适,这总让郭济有一种僭越不恭的内疚。
但看着赵润物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径直就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郭济不要乱动。
郭济乖乖的坐在塌上,听着赵润物终于走远後才慢慢起身,把衣服随便拢了拢遮住伤口,从袖中抽出血迹未干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踮起脚尖,掩住气息,踱步到窗边。
郭济倚在墙上,左手紧紧的握着匕首渐渐蓄力,右手慢慢的从窗户下方往上移,在碰到窗户的那一刻猛然一推,左手看准时机举起匕首就朝那人刺去。
那人显然没反应过来,右手生生被扎在了窗棱上,疼得他大喊一声,左手拔出腰间短刀就朝郭济砍了过去。
郭济看刺中右手,心下大喜,一侧身躲开短刀,伸腿顺着方向斜踹那人的胳膊一脚。
坚持死死地扎着他的手掌,猛然往下一切,四根手指被齐齐切下,鲜血喷涌,洒了郭济满脸,右臂无力的垂下。
郭济看那人死死地咬着牙,以为他就要晕死过去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强撑着身体直接翻窗进来,支起左手继续朝郭济砍了过来,郭济躲了几下瞅准时机露出一个破绽,趁那人砍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趁机切下了那人的左手,一整只手掉在地上,经脉尽毁。
那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大叫一声丶身体直直得的往後倒去。郭济听见门口有脚步声,想来是赵润物回来了,直接拎起那人的衣领,附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回去告诉你主子,他对皇位无意,以後少来管他。”。
说完左手一用力把那人顺着窗户扔到了樊楼後街人烟稀少的小道上,然後顺手关上了窗户。
当郭济合上窗户的那一刻,赵润物若无其事的推开门,抱着衣服走了进来。
“怎麽站在这儿呀?不是让你坐着别动吗?你看伤口又裂开了吧,洒了一地的血。”
赵润物一进来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让郭济赶紧回到塌上坐着。
郭济不愿意让赵润物知道自己背着他警告赵随风,但不确定赵润物方才有没有听到。
只是郭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赵润物的脸色,发现他面色如常,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其实就算被赵润物知道了也没有什麽,只是郭济就是很不想让赵润物知道自己在保护他。
郭济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