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撕裂裂肺的声音一阵阵的敲打着赵润物的耳蜗,粗鲁的把他拽出了美好的幻想。
赵润物屈起膝盖,重复着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捂住脑袋,把自己从高分贝的环境里里抽离出来,试图搞清楚是什麽声音。
只是那声音的源头太遥远了,遥远的好像来自另一个时空。赵润物屏气凝神,张大嘴巴去听,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像是撕开喉咙才得以发出来的几个字勉强可以听见。
清晨的曙光洒向赵润物柔和的脸庞,一点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蒸发了眉心的冷汗,用无声的温暖将他从梦里唤醒。
赵润物盯着镂空的顶,听到的词语一个个的跨过梦境,再次缠上了赵润物的耳畔。
皇帝丶弟弟丶母亲丶真相。
这难道是原身想交代他的事情?
一个关于他们一家四口的真相?
赵润物锤了锤脑袋,这都什麽跟什麽呀?
四个字自主的在赵润物的脑海里开始排列组合,这到底是关于谁的真相?
是留原身一命的皇帝,还是夺嫡胜出的弟弟,亦或是从未出场的母亲。
当务之急,是先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啊?
赵润物长叹一声,可要打听这些势必会惹人怀疑呀!
赵润物突然想到了郭济,目前为止只有郭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看郭济的样子应该是原身身边的人,估计知道不少东西。
不过自己已经逃出来再回去,郭济会信自己的话吗?
更何况郭济好像本来就不信自己的话!
赵润物无助的捶打了几下被子,还是要找机会谈谈孙望月的口风,他是目前为止唯一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人,也是看起来最没脑子的一个。
原身,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留的字的弄明白的。
赵润物暗自下定决心。
咚咚咚,“殿下,您起了吗?”孙望月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门外想起,赵润物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懒懒的说了句“醒了。”
“那属下进来服侍您更衣。”
“不必了,你把衣物放在门口去忙就好,以後记得叫公子。”
赵润物懒懒的回答。出了郭府,赵润物也就懒得端着架子,况且看喜子服侍了这麽多天,赵润物对古人的穿衣方法早已经了如指掌。
“是,公子。”孙望月聪明的改了口。
赵润物取了衣服,是一件素雅低调的甘石色长衫,还有一根简单的竹簪。多亏了之前帮助前男友给汉服社的人做造型的经验,赵润物拿着簪子简单一挽,就束好一个结。
穿戴整齐之後,赵润物才开门,发现自己居然是在那日和喜子来过的酒楼。
经过孙望月的解释,赵润物才明白,原来自从药铺挂上那副对联後,生意顿时好得不得了,长安外的很多人都来药铺看病买药。
孙望月挣了钱,想到赵润物曾经来过这家酒楼,索性就把这家酒楼盘了下来,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处。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要一直住在这里?
赵润物向孙望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孙望月叹了口气,面露恨意,“不知怎的,二殿下知道了殿下还活着的事情,派人守在城门,对出城的人严加盘问,属下无能,只好委屈殿下在京城里暂带几日,等到风头过去属下必会互送殿下出城。”
听完孙望月的话後,赵润物无暇顾及称呼问题。看来情况和郭济告诉自己的一样,没想到都“死”了,这个弟弟还是不放心,估计等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太子後。
说不定还是不放心,皇帝嘛大都疑心重,赵润物理解,只有别杀了自己就行。
不过赵润物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便宜弟弟叫什麽呀?有什麽秘密吗?
“你派人盯紧他,最好能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查一查他有没有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赵润物叮嘱孙望月,“还有,以後要叫公子。”
“是,公子。”孙望月歉意一笑,立刻改口。
“公子发现,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找到二殿下的错处,助殿下丶不丶公子夺回储君之位。”孙望月见赵润物反应平淡,立刻表忠心。
赵润物心想,这储君之位夺不夺我没听清,你要是和你家殿下心灵相通,就让他再给我传个信,告诉我到底该怎麽做?别让我一个人清澈大学生在这里玩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