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眠挪过来轻轻地抱了抱他:“别怕,我们挂的是专家号,不会遇到很多人的。”
叶南离这才轻轻点头,下了车。
三人走了个没什麽人的小门,径直前往精神科。
叶南离被两个人护在中间,低着头走路。
一个女生正巧从隔壁专家室走了出来,叶南离偏了下头,想躲开女生的视线,没想到她突然尖叫:“你就是叶南离是吧!你!你怎麽敢出现的!你怎麽没死在你那个狗窝里!敢勾搭江泯澈!你要不要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女生尖厉的叫声回荡在走廊里,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叶南离脸色惨白,连女生的巴掌都没躲。
韩初淮皱眉,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精神病吗!凭什麽抓我!怎麽,你是叶南离勾搭到的新男人?!”女生癫狂的声音和言语让三个人都黑了脸色。
韩初淮皱眉,很凶的样子。
“怎麽!要打人啊!打啊!反正我就是个精神病!你打啊!往这打!”女生压根不怕,反而还把脸凑了上来。
韩初淮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
不少的人在看热闹,在拍照。
叶南离藏在衣袖下的手控制不住地痉挛,眼前的场景像噩梦,他擡手想推开女生,却又缓缓地放下了。
也许她说的没错。
他确实配不上江泯澈。
他没有好的家境。
他听不懂音乐。
他没了家人。
他没了工作。
现在,连这具身体,也丑陋不堪了。
就在韩初淮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女生突然发疯挣脱了他的束缚,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叶南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帽檐下的眼睛空洞。
叶南离没觉得疼,他只知道自己肯定更难看了。
白轻眠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到最後是彻底压不住火气了,他一把将女生摁在了墙上,双手反绞。
女生挣脱不了,只能发出低吼声,这场景,仿佛是他们犯了错。
叶南离浑身僵硬,一时间,竟连动都动不了。
看吧,人多的地方,果然很恐怖。
叶南离想。
直到医生们匆匆出来,这段闹剧才结束。
“抱歉抱歉,这位患者有点精神疾病,冒犯了你们,抱歉。”为首的医生控制住了精神不稳定的女生。
白轻眠却是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拉着叶南离就想走,却发现叶南离没动。
“小离儿?”白轻眠轻声问。
叶南离没反应。
身後的医生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严肃开口:“这位患者因为外界刺激过大而自发形成了自我保护,有些短暂木僵化,快把他抱进去。”
白轻眠着急地看着韩初淮。
韩初淮动作一顿,擡手把叶南离横抱起来带进了房间。
在专家的疏导和药物注射下,叶南离才渐渐回神。
专家问了叶南离很多问题,又做了几个测试,叶南离全程很乖,也很配合,医生问什麽他就如实回答什麽。
由于叶南离主动提出治疗过程保密,白轻眠和韩初淮只得在门口等待。
“我现在在想,为什麽当初没有阻止小离儿和江泯澈在一起,明明……有料想过这个结果的。”白轻眠喃喃。
韩初淮没说话,只是把他抱进了怀里。
“你知道吗,当初我见到小离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抑郁了,状态和现在很像,不……现在似乎更严重。”白轻眠抓皱了韩初淮的衣服。
“韩初淮,你说,如果小离儿好不了了,该怎麽办……”
韩初淮叹了口气:“不会的,他……很坚强,会撑过来的。”
白轻眠轻轻点头,小离儿,连那三年你都可以挺过来,这个也一定可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