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月不敢说话。
“怎麽,在这当前台嫌赚的少?所以正好傍上个有钱人好後半辈子不愁?说,你陪睡了几次,爽吗?!”女人吼叫。
柳相月紧抿着嘴,不吱声。
“你叫什麽?”女人看了看前台的牌子,“柳相月是吧,怎麽,你爹妈把你生出来就是让你来卖身子的是吧,还敢知三当三,信不信我给你曝光了你!让你下半辈子都只能当个过街老鼠,人人骂贱!”
女人说的很难听,但叶南离注意到了,在说到爸妈时,柳相月的泪刷一下就出来了。
“我没有,是他强迫的。”柳相月擡头盯着她,眼神里带着恨。
“强迫?据我所知睡了不止一次吧,你怎麽还在这站着?少在这碰瓷了,知名大编剧和不正当会所的前台小姐,你自己听听你配吗!”女人又甩了一巴掌。
叶南离不敢插手,但他眉头一皱。
不会吧……不会这麽巧吧……
这位不会是刘春庆的老婆吧……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三天之内把你那些脏钱给我三倍还回来,不然你就等着上头条吧!”说罢,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叶南离纠结了许久,还是上前问了一句:“你……你没事吧,快起来。”
柳相月的头发散乱,两颊红肿,眼睛失神。
她自己站起来,然後木然开口:“被吓到了吗?”
“呃……没有没有,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叶南离尴尬地说。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柳相月擡眼看他。
叶南离愣了一瞬,随即点头。
二人回到了叶南离订的那个房间,叶南离好心给她倒了杯水。
“远离刘春庆。”柳相月突然开口。
叶南离双眸一眯,“为什麽这麽说?”
“……我前两天在陪他的时候,在他的手机上看到了你的照片,这位先生,刘春庆对你不怀好意。”柳相月眼神空洞。
“什麽!”叶南离是真的有点震惊,不只是因为刘春庆看上了他,还是因为通过刚才的事情他意识到刘春庆似乎并不像大衆面前那样温和。
“能……能给我一些具体的信息吗?因为我的前途在他那里。”叶南离恳求。
柳相月像是泄了气,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但我爸爸突然生了重病,紧需要钱,可是我们家本来就只有爸爸工作,他一垮,整个家也就垮了……”女孩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被吸走了生气。
叶南离没有打断,与其说柳相月在跟他说话,不如说她找到了一个契机发泄。
“他的病很严重,导致我妈也心情不好,本来温馨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我妈找了份工作,但薪酬根本支撑不起医药费,当然还有我的学费。”柳相月蜷了蜷手指,又无力地摊开。
“我的学校很一般,每年要交好几万的学费,自从爸爸生病後,妈妈每天都在骂我不争气,说如果我爸死了,别说学费了,我连饭都吃不上,为了我爸,为了拯救这岌岌可危的家庭,也是因为……证明自己,我辍学了,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我尝试了许许多多的工作,但收入都不理想,这样下去我十年也挣不出我爸的医药费。而就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我看到了骊山公馆的招聘信息。”柳相月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很沉,带着无力与虚弱。
“这是我噩梦的开始。”柳相月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