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谢云黎心力憔悴,不想接茬。
关键时刻,是秦也把射出去的箭硬拉回来,“二胎,咱们努力凑个好字。”
她的视角,可全是张庆军维护自己的高大模样,至于周淮樾,纯纯是嫉妒他们有儿子,才使得他面目全非。
“对对对,吃菜吃菜。”天老爷,喝水也没堵住他们的嘴。
在外面左右逢源丶长袖善舞的张庆杰,表示完全hold不住家里的场子,没人搭理他。
而周淮樾此刻快憋出内伤,张庆军先是暗讽他不正常,又明刺他生不出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绝逼不能放过对方,他转头,对上沈柔娇的目光,“我可不重男轻女,咱们就生女儿。”
救命啊!
谢云黎你造的什麽孽,非把他们两个凑一桌。
“好,小棉袄好。”沈柔娇努力维持即将垮掉的假笑,算是稳住了场面。
都想着,这波明争暗斗该掀过去的时候,被讽重男轻女的张庆军不客气地挥出一刀,“也要身体好才行。”
“啪!”地一声,周淮樾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下一秒,旁边的沈柔娇按住他的肩膀起身,对寿星拜拜手,“我们吃好了,先走一步,生日快乐啊。”
好好好!
走得对,走得妙,走得真是呱呱叫。
这火再这麽拱下去,非打起来不可,到时候帮谁啊?
谢云黎连客套也不想假装,发自内心地回应,“行,谢谢小老板,我送你们下去。”
因为太了解周淮樾,必须找补一句,他才会走,沈柔娇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般莞尔一笑,“怀了闺女,再请大家吃饭。”
。。。。。。
自那天起,周淮樾辛勤劳作,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兢兢,全心全意盼着女儿的到来,但天不遂人愿,直到张庆军儿子呱呱落地,沈柔娇还是没半点动静。
愁得周淮樾,对自己也産生了怀疑,向来嘴硬的他,特意驱车三小时到隔壁无人认识的城市做男科检查,出结果时他差点快紧张死。
医生向上推了下眼镜,盯着化验单上的一组数据,说道:“小夥子,你身体很好啊,90%的成活率超过很多人。”
“超过他们有什麽用。”周淮樾更生气了。
他好好的,沈柔娇也好好,怎麽就怀不上呢。
“有些事急不得,不要有压力,身心愉悦的享受更有利于受孕。”医生耐心地解答。
“可我们都很享受啊。”他真没装。
什麽都不用考虑,没有任何束缚,每次都是火力全开,好不好。
“那就是缘分没到,回去继续保持心情愉悦,该来的肯定会来。”
欢愉到过年,还是没有动静,周淮樾再次坐不住。
气呼呼地跑去长寿观,见到清虚道长不仅不跪,还往他旁边一坐,开口便质疑,“道长,您会不会算错了。不是说我命中一女两子吗,在哪儿?”
他两手一摊,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医书上各种有的没的偏方都试过了,现在只剩玄学一条路。
清虚道长盘起双腿,掐指一算,神情淡淡地指着书桌上的一沓纸,“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能帮你。”
“不会又抄经吧?”这沓纸可是有点厚度的。
“是誊写。你可答应?”
“?”
该说不说,老道长的徒弟里,能写的没他画的好,会画的没他写的好,能写又能画的没他拿捏的好,反正就是深得清虚道长的喜爱。
道长修行一辈子的所思所想所证所悟,都已整理出来,现在差个誊写的人。
这不,人来了。
周淮樾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还是一女两子吗?”
“嗯。”老道长点点头。
“哪一年出生?”学聪明了,周淮樾不要模糊的概念。
“今年。”道长胸有成竹地注视着他。
!
岂不是,就这两个月的事。
周淮樾立刻弹射而起,跪在清虚道长面前,双手一拱,“成交。”
。。。。。。
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周淮樾回到云滇家中。
当天半梦半醒的清明时分,他梦到一个扎小辫的女孩,大概两三岁的模样,抱着他的大腿亲切地叫爸爸,一声又一声,清晰稚嫩,柔糯童真,如同真得一样。
醒来时意犹未尽,一时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恍惚之中,周淮樾感慨道,总不会如此快应验吧。
一晃又过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