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想尽办法都敲不开沈柔娇心门的周淮樾,黔驴技穷,求助灵溪,“小师姐,你帮帮我。”
十一二岁的灵溪,还是个傻小孩儿,哪里懂情情爱爱,她向周淮樾推荐了慈云大师父口中的得到高人清虚道长。
道长一句话,敲开周淮樾的灵光。回去後,他改变策略,把动不动生气改成动不动开撩!
最终抱得美人归。
再後来嘛,领完结婚证一心想补办婚礼的周淮樾,又求到老道长跟前,道长当场没允诺,从身旁随意抽出一本︱道教经典,递给他,“蝇头小楷,抄三本,抄完再说。”
那本典籍名叫《南华经》,十馀万字。周淮樾没事儿就抄两行,抄几页,沈柔娇问起来,他说为了练字。
别说,三十万蝇头小楷确实让周淮樾的笔上功夫大增,搞艺术的人吧,都有点强迫症,他不仅抄完,还给里面的寓言故事,如“逍遥游”丶“梦蝶”等配图,配完图又找人装订起来,等清虚道长拿到手後,道心晃了晃,“此子可教也。”
道长提笔书信一封,便是灵溪带给周淮樾的那封信。
隔了很久,周淮樾带着他与沈柔娇的生辰八字来到长寿观。
算出百年难遇的好日子“乙丑年七月初十”,写在纸上,被周淮樾带回家,郑重地与慈云师父留下的纸条放在一起,然後,被他忙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清虚道长眼瞅着,日子快到,新人怎麽没踪影,叫来灵溪这麽一问,才知,他们已经大半年没回云滇,一直在京城忙口服液上市的事。
心真大,灵溪只能请回沈母静玄帮忙,电话周淮樾便有了後面,给沈柔娇惊喜的事儿。
“啥?明天结婚!”
哪里是惊喜,明明是惊吓。
“这麽大的事,今天才说,外面天都快黑了,淮樾父母都没来。”沈柔娇急赤白脸地在房间打转转,一时间懵地找不到北。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麽冒傻气,爹妈都在这儿,你说淮樾父母会不会来。”沈天华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门拉开,外面站着一群人,二哥丶三哥丶四哥丶如山丶沈伯父丶赵大娘丶灵溪丶王莉丶秦梓乔丶张庆杰丶谢云黎丶顾长庚丶顾母丶崔老板丶。。。。。。全都是她的娘家人。
“呜呜。”沈柔娇顾不上形象,咧嘴大哭起来,“你们的嘴这麽严的吗?一点儿不漏风啊!”
这一刻,意外丶惊喜丶感动全涌上心头,先哭为敬。
一群人推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沈柔娇,到隔壁房间,门刚推开,一套凤冠霞帔出现在眼前,老天奶!
冠顶似栩栩如生的凤凰傲然挺立,由无数根纤细的金丝精心编织而成,尽显高贵奢华。彩色的宝石与珍珠相互交织,红的如火焰般热烈,蓝的似深海般深邃,绿的若翡翠般清新,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霞帔同样精美,红色绸缎质地柔软光滑,五彩丝线绣出的凤凰,羽毛丝丝分明,周围环绕的祥云丶仙鹤丶灵芝生动有趣,图案边缘用精美银丝线装饰,并镶嵌一颗颗小巧的珍珠,排列整齐,错落有致,更添优雅。
“呜呜,这也太美了。”沈柔娇扑进母亲怀中,哭成泪人,她没见过这麽美的婚服,也没想过自己能穿这麽美的婚服。
“我的女儿,明天穿上会更美。”谭翠梅满眼慈爱地轻抚她的後背,能看女儿出嫁,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比自己成亲那会都高兴。
激动到哭的沈柔娇,晚上在母亲怀中甜甜的睡着,她睡得好安稳,好踏实。第二天七点被赵大娘叫醒,“娇娇,新娘子要打扮了。”
凤冠霞帔,略施粉黛,轻点朱唇,似清水芙蓉,秀丽淡雅。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妈耶!”张庆杰猛拉谢云黎的胳膊肘,提醒他快擡头,“小老板,你美得我都不敢看了,小心脏咚咚地跳。”周淮樾眼睛真毒,他咋就把这麽好的姑娘给抢走了呢。
“妥妥是个大美妞。”谢云黎京片子,夸人都带着京味儿。
他身边的顾长庚,瞬间红了眼眶,这麽好的学姐,为什麽只有一个,为什麽周淮樾运气比他好,为什麽娶她的不是自己。
“河东村的姑娘没有不美的。”村长拉着小外孙的手,朝他们走来。
“我家小妹最美。”沈天佑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妹妹抱起转了一圈,她凤冠上的步摇随之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爹!”沈柔娇的视线落在偷偷抹泪的沈父身上。
那个喜欢抱着他的裤腿撒娇;那个作业写完才吃饭;那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个从小拉扯大的宝贝女儿,长成大姑娘要嫁人了,沈父的心跟被刀子剜了似的疼。
“哎,爹是高兴,高兴。”沈父连忙拭干眼中的泪,想笑却笑不出来。
“爹!”沈柔娇走过去抱住父亲,两人一哭,周围的人都跟着掉眼泪。
没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位,“亲家上车吧,淮樾等在道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