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呀,我是觉得最近阴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想从你後面保护你,仅此而已。”
临行之背着手,微微合着眼睛,如果不说话,在这些外国人眼里,就是标标准准的中华神秘学大师。看他这个样子,旁边过往的路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崇拜。
临行之立刻更骄傲了。
池迟怀疑,但是池迟不说,只是指着旁边的一块招牌,“那你说说那个招牌上写的什麽字吧。”
“面包店。”
“那个呢?”
“花店。”
“那最後那个呢?”
“化妆品店。”
见他对答如流,池迟这才略微放下了疑惑,只当是从来没有跑过这麽远,临行之雏鸟情节犯了吧。
池迟便直接转过身,不再关注他,一点一点摸索着前往捆钱的纸条上注明的地址。
临行之这才卸下了全身的力气,立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捂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打出一个无声的喷嚏。
靠,还好自己鼻子够灵,刚刚那几个店都靠鼻子闻出来了。不然的话,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英文,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毕竟饕餮每天都是三克油,四克油,五克油的。
“快点走啊。”
“来了来啦!”临行之走的时候,还特意摆了那个吸烟的路人一眼。虽然他没听懂他们说什麽,不过他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吐出的烟熏到了池迟。
正好趁着这个路人不懂中文,临行之立刻开麦实名制嘲讽,“啧啧啧,你妈没有告诉你,路上吸烟要说对不起~”
奇奇怪怪的语调让这句歌词听起来无比例突兀。尤其是最後临行之用一个切字结束了他的话。
这在那个路人眼里无异于是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魔法师,念了一段奇奇怪怪的咒语,要将厄运降临给他。他的眼里一下子充满了惊恐,连争执都没争执,话都没说,一个转身就跑。
完了完了,厄运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了,“啊啊啊啊啊啊!”
临行之听不懂他们在放什麽鸟语,但是看到他这麽害怕,立刻变得心满意足。外国人怎麽心理承受能力这麽差呢?他也没说啥,就吓得哇哇乱叫的。
池迟盯着小纸条寻找线索。
上面这些英文小字写的一个比一个难认,一个比一个小。池迟只能集中精力一点点去判断,来的时候一个简简单单newyork,甚至让他认成newyear。
还以为黑白无常他俩好心给他安排过年的钱呢。还是怪他自己多想。
池迟辨认出来之後,就拽上临行之的衣角。对于後面发生的事情恍若未觉。只是在听到那个路人惊恐的叫声之後,疑惑的向後看了看,却只能看到他跑走撩起的尘土。
临行之也耸肩,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我觉得是往这边走,走吧。”池迟也没往心里去,牵着他的衣角就前往目的地。
池迟走着走着,看着路上的影子,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想法,让他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你看咱俩这个动作像什麽?”
他晃了晃衣角,问魂游天外的临行之。
临行之也从第一次见到这麽多头发颜色各异,肤色也差的很多的外国人的好奇中抽离出来,想着池迟的意思,看他们两个的动作。
池迟牵着他的衣角,这个动作让他在临行之的视角里面更显小了,两个人在异国他乡,有着同样的面孔。他们之间的氛围更是仿佛其他人都插不进去,无论是谁。
临行之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得笑出声来,“我知道了。咱俩这个动作就特别像小老头儿和小老头儿,等老了,说不定我也老年痴呆了。你也在前面牵着我,给我引路,咱们两个头发都是白白的,谁也别笑话谁。然後呢,夕阳斜斜的照过来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但是还是我的比较长,因为这样的话,我的影子就可以把你全部罩住。”
他被自己所描述的场景温馨到了,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沉浸当中,好像两个人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白头到老。
池迟的脸好像也被夕阳染上了红晕。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其实他就是觉得好像在牵着一条大狗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