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有些发冷,双臂环抱住自己身躯,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
良久,远处一阵异响,敕语出现在面前。
一个落寞孤寂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屈身蹲下:“孩子刚睡下,我寻思着出来找找你,看能不能遇上,你…怎麽了?”
焚心一动不动。
敕语瞧着心中捉急,她推攮着:“发生什麽了?”
焚心这才冷声开口:“你不用管。”
一瞧他这幅模样,她便知道又是在安怀生那受了伤,还伤得不轻!
“我早说了他不好,你还这麽赖着他干什麽?”她轻拍着焚心的後背。
“你想啊,就算他曾经对你动了情,可如今,他能转身与那阉人交好,你就不能对我动一点点心吗?”
敕语说得很是巧妙。
焚心哑声:“一生唯他一人足矣!失去了他,我便没有了爱的能力!”
片刻後,他依旧埋着头:“你也可以走,我不会耽误你的未来,孩子留给我就行。”
“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我只跟着你一人!”敕语哽咽起来,“夫君,你放心,我和你的心上人不同,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的,如果我会,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傻,真傻!焚心心中冷笑。
“你何苦呢?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不用指望我会心悦你,我怕你……最终会因爱生恨。”
他总是深思熟虑,能将一切看透。
却对怀生始料未及。
“趁当下关系不算僵硬,何不趁早断了,日後或许还是朋友。”
敕语嘟嘴,搂住他的手臂:“闭嘴吧,别劝我了,我就是要赖着你!”她将脑袋倚靠在他肩头,深深吸了口气。
回了七杀门後,焚心看了眼熟睡中的婴孩,顿时怜悯起来阿念和阿生。
等俩兄妹长大了,也不知道两人过得快不快乐。
两个孩子,不过是公子日後作为拿捏他的软肋罢了!
焚心很快离开,敕语想要挽留却也只好作罢。
深夜,焚心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脑袋中回忆着与怀生的过往。
小白:【我时常在想,不是被他追杀才遇见你,而是老天为了让我遇见你,所以被他追杀!】
怀生:【爱而不得是一生最大的遗憾,爱而不能则是最重的罪过。】
怀生:【我第一次有反应,好怕,可以抱着我吗?】
小白:【我的是正常尺寸,而你算是世间最大!】
小白:【如果日後我们无法在一起,你会怎样?】
怀生:【没有如果,如果有,我也死不放手,与你纠缠一生!不死不休!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
怀生:【只有裴尧光真真实实地用行动表达,不仅在财物上还有精神上,而你,不过是想借我以此泄愤,让他难堪罢了!】
……
甜蜜与痛苦,爱与恨交织,在他的脑子里不停重复上演。
他在心中道:子麟,只有你许了我承诺,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捏碎!
你怎能爱上一个伤害过自己,又伤害过我的人,大婚那日,割脸刺心之痛,你怎麽能忘记!
兴许,他要用这一生来怀念他,在回忆中继续沉沦。
眼下,支撑他活着的唯一信念,便只有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