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卿琂弟弟,幼时就忍痛割爱,将他心爱之物赠予自己。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舍身忘己之人。”他不由得自嘲。
小白:“我是问,你中意什麽样的人?”
“这……我乃出家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普定眸里透着一丝茫然。
一阵微风袭来,烛火微微晃动,白墙上照映着两道清瘦的身影,此刻连那抹墙影都平添了一丝暖色。
“阿定,摸透自己的心,有时候比看穿别人的心更难!”
心?普定心中重复着,他只有一颗佛心,本着慈悲利他之心。
“我从未执着过什麽。”
小白心中泛着苦涩,他果真是个榆木脑袋!
几日下来,安夫人派人命中观察,得到的反馈皆是夸赞,愈发对小白满意。
此刻,安夫人坐在院里赏花。
“还得是有点魅力的人才行哪!凌霜同她而论,还真不是一个阶层。”
安老爷:“我们怀生并非好色之徒,怎可只论相貌身材,未免以貌取人,这个白姑娘品貌俱佳,还颇有才华,又精通医术,自是很难不让人喜欢哪!”
安夫人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一层,以为他从未近女色,想着但凡有点姿色的,引诱一番他就经受不住。”
安老爷啐了她一眼:“夫人,你就是喜欢以偏概全,还固执。”
“况且白姑娘无父无母,身後无靠山,于我们而言怎麽都是有利的,没有了後顾之忧。”安夫人眨了眨眼道。
“看来是菩萨垂怜,垂怜我家儿呀!”
深夜,卧室的诵经声戛然而止,普定朝桌前的弥勒佛像拜了三拜,缓缓起身。
他突然想到,弟弟怀丙找他向小白请教的问题,于是他推门朝小白的屋子走去。
“在吗?”
“进来。”
四周水雾氤氲,屏风後静置的浴桶,雾气正袅袅升腾。
他如瀑的墨发披散开来,遮挡他薄削的脊背。
在一头乌黑的青丝下,将那白皙的脊背衬得光亮莹润。
小白拎起亵衣迅速穿上,这才转过身,柔声问:“愣在那作甚?”
“哦,有一事想请教你。”
“有什麽直说,还用这麽跟我客气?”他口气带着一丝不满。
“就是……你有没有强肾的方子,我那弟弟想要寻一方。”
小白回过头:“他是什麽情况?”
回头的刹那,普定再次发觉他披头散发的仪态像极了谢卿琂,无不透着一丝淡淡的清冷,仿佛月色下的一块美玉。
为何他越看越像卿琂?虽然他那张脸不是谢卿琂的脸,可是那种感觉却那麽得强烈丶熟黏。
普定轻咳一声,将安怀丙的情况说与他听。
小白拖着下颌骨,意味不明地盯着他:"这个嘛,当然是按揉穴位见效最快!”
“哦?你可否操演一遍?”
小白心中窃喜:“好,随我来!”
普定神色茫然,照他的指示坐在了床榻上,并按照他的吩咐,将僧衣解下,仅保留一袭白色亵衣。
他乖乖地坐在那,只怕不要误了弟弟的大事。
小白郑重其事地道:“你且听好了,现在我言传身教,教你如何点按。”
普定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好像做了一件极其羞耻的事一样。
烛光映照着小白那白皙清媚的脸,夜色下,他的双颊仿佛透着淡淡的暗粉,像极了早春含苞待放的花蕾。
空气中流动着一丝暖昧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如同一块重石压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