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如此。
早课结束时,普定独自跪在莲花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忏悔。
弟子普定,昨夜破戒犯下色戒,虽非个人原因造成,弟子难逃其咎,恳请佛祖莫要怪罪!
他在释迦牟尼佛金身佛像前虔诚忏悔,又是磕头拜忏,又是诵持佛号。
整整一副犯下弥天大错的吃瘪样。
一整套流程下来,他又向佛祖默祷,保佑白衫男子平安顺遂,无灾无难。护佑佛寺香火不绝,长盛不衰。
普定不知,裴尧光已经对他的隐疾有了足够的兴趣,他想知道普定是先天的还是後天导致。
两者区别极大。
裴尧光派心腹李青调查他的背景和经历。
一听他竟然是安国府世子,继而又命人继续打探。
很快有了风声。
他花了八十文银钱,从安国府的杂役工那打听而来。
“普定本名安怀生,被石头砸伤命根。”
“郎中断言他这辈子没法擡头做男人了。”
“出家是他最好的归宿,同时也因悲悯世间杀戮过重,这才一心向佛。”
“一心向佛”这四字异常刺耳,裴尧光冷嗤:“你看那秃驴是真的心中有佛?”他看向李青。
李青追随他已久,通晓他性情,哪敢接这话茬,只好装傻不懂。
即便那和尚不行,可他分明感受到,触碰时是极其得滚烫!
就像把手伸进了冒烟的铁砂锅里。
有意思。裴尧光嘴角微擡:“留意下那和尚的动静,行程活动这些。”
深夜,一阵风刮起,一棵香樟树抖了三抖。
女子身着藕粉缎袄,脸以粉纱半掩,她匍匐在树干上,手里攥着一根粉玉笛。
她凝神望着趴在树丛另一处的男子,幽幽地道:“公子最近很是担心你,焚心。”
“焚心”是他的代号。
焚心低声开口:“公子的话你别深信,我已经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不信任了。”
“包括我?”
“嗯,任何人!”
敕语的神色闪过一抹惆怅,转瞬又恢复常态。
“那……你什麽时候回去?”
焚心摇摇头,冷咧地笑了笑:“不知道。”
“可你这样在外头奔波,终究行不通的。”她的下颌贴在粉嫩的手背上,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他们这种杀手,随时都能悄无声息地送了命。
“不用管我,我们这种人,不能对人掺杂一丝情感。”
要像蛇一样冰凉,快准狠。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