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他想到祝微林曾经跟他讲过一点防身术。
复杂的一时记不住,正好他脑子里闪过致命招数。
楚凌:“如果这些我在场都忘了呢?人在极度恐惧时候大脑是会断联的。”
祝微林:“那你就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楚凌:“最薄弱的地方,是哪啊?“
但那时祝微林并没有明面指出,只是让他自己悟。
这……这要怎麽悟啊,他又没跟人交手过。
没办法,楚凌只好按自己想的来。
眼看祝微林拳头已经要落下,他小退半步,想要一脚踢他肚子上。
这里应该就是最薄弱的了吧,心里给祝微林道一万个歉,要是踹出个三长两短他负全责。
但不料在伸腿的时候被另只脚边花藤绊倒,加上头发挡眼看不清,楚凌身子倒下前一刻,目标偏移。
他一屁股摔坐在地,只听祝微林叫了一声也跪倒下来。
楚凌:“……”
一瞬间他好像悟了所谓“最薄弱的地方”在哪。
无暇关心自己,他胡乱拢下头发,想到祝微林身边看看他怎麽样。
很明显不怎麽样,刚才那一脚力度不小,不偏不倚正中命门。
倒霉的人蜷缩在地,一手捂着下面一手紧贴小腹,光看样子就痛苦不堪。
突遭此击让他猝不及防,这辈子也没想到这种阴招竟会使在自己身上。一瞬间身体如遭雷击般瘫倒,冷汗也已布满额头,痛吟不断从口中溢出。
他疼得想打滚,来缓解这种撕裂灵魂的剧痛,然而头晕得天旋地转,手脚也似被寒冷与麻木紧紧束缚,只能无助地僵在原地,痛苦地煎熬着。
楚凌试图将他抱在怀里,祝微林紧闭双眼,抓着他衣服不放,“呜呜”的低吟和喘气声交织,像是在哭泣。
“能听见我说话吗?”楚凌拍了拍他苍白的脸,干脆将人抱起。
“我带你去医务室。”
楚凌心里一万的忏愧,早知道还不如挨那一打,这下好了,祝微林要是有个半身不遂断子绝孙,可不是他说赔钱就过去的。
学校医务室这会儿还有人在,楚凌简单说明了情况,便被安排在里面的房间。
楚凌坐下等候,依旧抱着祝微林给他安抚,但怀里的人没有动静,嘴唇也泛着白,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好像在抱过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他身子软下。
有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开门进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关门带上手套,对楚凌说:“把他裤子脱了。”
“啊?”
“检查啊,”医生已经走过来,“脱一半就行。”
楚凌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照做。
这个季节穿得少,校服裤子有宽松,楚凌尽量不让自己眼睛往下,在检查时也把脸别到一边,闭上双眼。
“往上抱抱。”
他照做,在怀里人被检查时脑子里不停止地胡思乱想,好像有小恶魔促使他睁眼,他偏不。
但是不对,我也是男的啊,楚凌心想。
他还是屈服歪念头,睁开眼往下瞟,正好是视诊後触诊。
“你们……是怎麽搞的?”医生虽然没擡头,但好像能感知他的目光,这时候来问他。
“就……打闹的时候不小心。”
“那可太不小心了,伤及下体这不是小事。”医生放手,去按祝微林的小腹。
楚凌看到怀里的人皱了皱眉,想要有动作,但反应不大。
“医生,他怎麽样啊?会不会有什麽後遗症?”楚凌忐忑地问。
“这倒不会,但我看你力度不小,他得疼一阵子,有点红肿,等会儿冰敷。这几天让他注意饮食,以防上火,少活动多休息,还有蹲着小便。”
楚凌点头。
“那他怎麽还晕着啊?”
医生已经站起身,说:“你这位同学忍痛能力比较差,昏迷时间会长,暂无大碍。”
他按医生的话将祝微林平躺在床上,给他脱了校服外套盖上被子,等医生拿来冰袋。
他坐在小板凳,冲祝微林双手合十:“对不起啊,我真不是要看,你别介意。”
“以後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了。”
开门声将他的念叨切断,医生那里两个冰袋,其中一个用毛巾包起来。
“他用这个,你用这个,隔着口罩。”
楚凌接过:“我也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