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群里之前那个人。”
祝微林知道了,小心翼翼地说:“你跟他有过节?”
楚凌没有否认:“嗯。”
……
他认识左文丰比认识祝微林要早,高二升高三的两周暑假,施允楷声称认识高考毕业的人,又是以欠债的理由刁难他。
“那你爸和我爸还没打起来呢,你天天搁这儿狗仗人势起来了。”
还没他个头高的小孩恼羞成怒,指着他骂“老赖的儿子。”
楚凌懒得搭理他,只想着趁机逃去上开学晚自习。
那会儿天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盛夏的六点多,他在巷子里走着,总觉得天将要黑。
看着大路就在前方,在往右拐几百米就是学校。
结果突然头顶剧痛,让他脚步踉跄。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无冤无仇就对自己拳打脚踢,他被踹得直不起腰,终于逮到机会抓住对方脚腕,将人撂倒後一个劲地跑。
那天他最渴望校园,又觉得平时走几步的距离怎麽这麽远。
晚霞将他眼中的泪煮的滚烫,附中很大,他肯定不愿顶着现在的狼狈样进班里,转了许多熟悉又不留意的地方。
在某个角落点燃第一支烟。
他那天没敢回家,随便编了个借口住了一宿的校。
其实那天他还去池塘许了个愿。
“欺凌的人都该死。”
……
再後来一星期,班里来两位复读生。
他第一眼认出来那个人,低着头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回放不久前的傍晚,他没不想听左文丰任何字的介绍,可他偏偏声音洪亮,好像要故意说给他看。
其实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他。
後来为了转移注意,等他再擡头时已经是下一个同学介绍。
……
左文丰和祝微林位置在最後排单独两个,他那会儿在他们前面的最右边靠墙,同在一个班走,早晚会眼熟。
後来楚凌知道,他就是施允楷口中的“大哥们”,那个上去就揍他的人。
“你就是那婊子的儿子。”
“我妈不是婊子,都是谣言。”
“谣言又怎样,随大流的才是真相。我知道你妈没和别人睡,都是些恶意传播,但那又怎样,施老板财多有理,我们信了有钱发,你爸呢?在哪给人当干儿子呢?”
“你说你妈要是愿意让施老板碰两下,也不至于现在被当婊子,要怪还是怪她自己没有眼力见。”
你看,很多时候,人们何曾不知道真相?清醒的时候昧着良心来博点利己的好处,往他人身上摞满僞证,使劲垫脚丶践踏。
“你看看你现在红着的眼睛,你说你妈被人c,ao时候是不是比你还勾引人?”
楚凌如鲠在喉,难以开口。
“左文丰。”身後有人叫他。
楚凌赶紧脱离,也不管他们说什麽。
“你干什麽呢?“祝微林朝他身後看,只见一个跑开的背影。
“啊,我跟楚同学问路呢。”他勾起祝微林的肩往前走,“问他学校都哪些好逛的。刚说完你就过来了,他还有其他事情,就走得突然。走不,吃饭吧。”
“哦……”
……
放灯片一样瞬间划过记忆,也许是时间久了,他没有反常的情绪,对祝微林说:“比如我抽烟就是他告的。”
“没事,都是小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没他告状,早晚也会逮着的。你若想听其他的,改天再跟你讲。”
祝微林看他表面轻松的模样,没再说什麽,只是关心他这种天穿个薄内搭敞开拉链冷不冷。
“不冷不冷,今天升温呢,哎我看天气预报今晚又没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