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抱着玩具熊那样,抱着仍旧沉睡的邬辞,一边感知流逝的力量多少。
力量流失得越来越少了,而邬辞的气色也越来越好。
等力量不再流失的时候,邬辞就会醒过来吗?
蜂後仍就没有落在地面上。
邬颂终于擡起头,眼神是无声的询问。
见蜂後摇摇头,他便说:“那你照顾好自己。”
邬颂带着邬辞毫不犹豫离开了。
蜂後目送他们远去,观察仔细一点的话能看出来他的目光其实落在被邬颂抱着的邬辞。
邬辞被邬颂抱在身前,像抱小孩那样,脑袋顶着他的肩膀。
于是蜂後的目光便只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
为了不引起人类怀疑,他们在陆地远处的小岛上简单清理了自己。
蜂後手指蜷缩起来。
邬辞的头发很软。
这是他最後的丶关于喜欢的人的记忆。
被抱在怀里的邬辞睫毛颤动,终于睁开双眼。
他一擡头,目光正对漂浮在半空的,没有实体的邬辞。
邬辞眨眼——眼前却换了一幅画面,明亮的陆地和天空变成昏暗的帐篷顶。
邬颂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邬辞?”
“邬辞?”
邬辞艰难侧过脸,发现昨夜的雨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停了。
向客寒正掀开帐篷一角,粘着泥点子的上半身探进来。
他看着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的邬辞,“感觉怎麽样?”
邬辞动动手指,全身触电一般的疼。
“他後半夜各项指标不对劲。”
邬辞终于注意到帐篷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庄博易正在给他换吊瓶,玻璃瓶上贴着组合起来就看不懂的文字。
“向队後半夜回来几次你都没醒。”
向客寒看了庄博易一眼,没有对他多馀的话发表评价。
“邬辞?有什麽地方难受吗?”
邬辞摇摇头,声带振动却只发出“吓——吓——”的声音。
1。5个病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像帐篷那唯一的医生。
医生很讨厌不听医嘱的病患。
尤其是仗着身体好,经常不听医嘱的病患
“发烧烧得。”
两人默默闭嘴。
等庄博易换好药一出帐篷,向客寒就像看见猎物的蛇一样滑进来。
很快滑到邬辞身边坐好。
向客寒摸摸邬辞汗湿的脸。
到底是怎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邬辞则有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