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灰蒙蒙的天空下,深蓝色的三角房顶渐渐从公路上冒出头。
三人从车上下来,尼斯塔看了眼邬辞。
他腰间挂着一把苗刀。
刀长一百五十厘米,在邬辞的要求下,增加了厚度。这样虽然速度上有削弱但会增加劈砍的力度。
刀身通体雪白如骨,刀柄上原本系着一个红绳编织的同心结。
邬辞很喜欢红色的小饰品,因为是向客寒送的。
不过为了避免弄脏它,邬辞把同心结取下来放进口袋了。
三人从房子里出来时都换了模样。
半黄不绿的一身破烂衣服勉强保暖,詹黛更是被易容师捏了脸,还贴上了胡子。
看似破破烂烂的衣服里装着他们各自顺手的利器和必备药剂。
苗刀被邬辞背在背上,幸而在宽大破烂的外套丶披肩的遮掩下并不明显。
在邬辞拿出三张符箓的时候,詹黛掏出三个小灯泡。
小番茄大小的灯泡里亮着暖黄色的光芒,只是看着就感觉到温暖了不少。
邬辞言简意赅,“‘天恩’加持的幸运符箓。”
詹黛告诉他俩,“这是‘微光’,有治愈和清神效果。”
尼斯塔轻声和他俩道谢,“谢谢,C区异能者总是很友善。”
看到他的微笑,詹黛很惊讶,毕竟他看起来比向客寒更加不爱笑。
这让邬辞有点想笑。
上次在永海市分开後,尼斯塔应该还在学习华夏语,说话更简洁了。
三人被送到一处森林,便开始步行。
邬辞调整着背上苗刀的位置,估计这里在人类和雪原牧场的交界地带,因为他刚刚看到一只没有异变的红狐狸。
大概走了十几千米,三人终于在薄雪覆盖的土地上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
如果不是贴着五彩花玻璃纸的窗户里飘出的烟味,这几乎让人以为是废弃的车辆。
司机在座椅上抽着香烟,双眼浑浊,脸颊凹陷,看着脸就知道身上半两肉也没有。
“你好,”他用不太熟练的华夏语说,“坐最後面。”
白色面包车在咳咳啦啦的节奏中开起来。
在暖气里三人直冒汗,里层的衣服湿哒哒贴在前胸後背。
司机把嘴里的烟递给尼斯塔,呜哩呜啦说着什麽。
邬辞主动问,“他说什麽?”
尼斯塔用烟灰在灰黄衣服上抹出脏污,“他说我们衣服上的破洞都太旧了。”
邬辞便动手把斗篷多撕几条,扯断的便系在胳膊上。
烟头在詹黛斗篷上印出几个洞,又抹开烟灰。
看了詹黛一眼,司机又呜哩呜啦说话。
“你还是太雪白,”尼斯塔对詹黛说,“再脏一点。”
为了出任务把一头秀发剪得参差不齐,詹黛对此接受良好。
她摸上车厢车顶的灰擦在蹭了蹭灰黄色颜料的脸上手上。
邬辞给她的胡茬上沾了点灰尘。
司机很快又在一处停下来,不一会另一辆车的响声和雪地的咯吱声渐渐靠近。
不等司机发话,三人立马在最後一排蜷缩起身体,邬辞甚至开始抽泣,他应该是拿了娘娘腔的刻板剧本。
运送猪货的几个男人拿着猎枪,拉开面包车的门就看见後排的三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