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毛巾被拿走,季柳眼睛有点红,“但是向客寒证明他没有辜负凯特兰的生命。”
向客寒背负着凯特兰的生命。
对任何人来说,背负其他人的生命都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沉重到足以把人压垮。
足够让一个刚出茅庐的年轻人失去信心。
向客寒不是一开始就是这幅可靠沉稳的模样。
一路上经历了血与泪的雕琢。
邬辞看了季柳一眼没有说话。
季柳忙着把眼泪憋回去,“看我干嘛?突然觉得我变帅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干嘛?”
“呃,”季柳结巴了一下,摸摸鼻子,“其实吧,要是你想和人谈恋爱,向客寒是个挺不错的人选。”
邬辞眯起眼睛看他,“你这次收什麽好处了?”
“这次没有!”季柳无能狂怒,“这次是出于对向客寒个人的敬佩!”
“敬佩啊懂不懂!”
“敬佩什麽?”
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詹黛敲敲房门提醒他们来了一个大美女。
季柳强调,“我支持我敬佩的向客寒。”
虽然詹黛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麽,但在邬辞面前提到向客寒,出于女性的直觉她能猜出七八分。
詹黛接过触手贴心从小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奶茶,语气毫无波澜,“嗷。”
“就这样?”季柳不可置信,“就一个‘嗷’?”
刚刚还有些不知道说什麽的邬辞见状,骄傲地挑起一边眉梢,和一手拿着奶茶的詹黛默契击掌。
见他这副有人撑腰的得意模样,季柳躺回去,“算了,随便吧,向客寒比你大三岁呢,吃嫩草是得先吃点苦。”
“吃什麽嫩草?”一道弱弱的男生从门口传来了,虞阳芋怯生生冒出一个小脑袋。
这个更嫩,刚十九呢,季柳凝噎,还是别说嫩不嫩的了。
万一邬辞想试试嫩的,向客寒不得难受死。
虞阳芋反常地追问,“谁要吃嫩草呀?”
一室沉寂中,邬辞举起手,“我。”
虞阳芋原本乖乖的脸便染上点红。
詹黛和季柳两两相望。
叶片在季柳的操纵下盖上了他的嘴。
在小孩误会点什麽之前,詹黛默契开口:“我也喜欢吃。”
“毕竟我俩高中就认识呢,”邬辞善解人意道,“好的品味总是相互影响。”
虞阳芋乖乖点了点头,有些失落的样子,他把带来的晚饭分发给衆人。
和小孩道谢後,季柳还在疑惑这小孩怎麽这麽贴心,詹黛已经习以为常开吃。
季柳一扭头,邬辞朝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上面赫然是他和虞阳芋的消息界面——明天,邬辞得去虞阳芋家里给虞曦处理毒素。
季柳闷头干饭。
接过晚饭,邬辞轻轻和男孩道谢,“谢谢。”
“没事的,”虞阳芋红了半张脸,“我还没谢谢哥哥帮我妈妈治疗呢。”
季柳呛住了,止不住的咳嗽。
詹黛的海带把抽纸精准扔进垃圾桶。
叶片连忙去扒拉垃圾桶,矮小的垃圾桶下一秒就被宽大的叶片碰倒在地。
“诶呦,咳咳,大小姐,咳,咳咳咳……”
当庄博易拿着双份的营养餐来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场重点颇多的表演。
刚打过招呼,庄博易提着两份营养餐放在一旁,还没来得及说什麽,他前脚刚关上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来者正是永海市作战部部长白天鹅。
几缕泛着潮气的头发贴在姬晨飞额头上,胸膛止不住的起伏,显然一路跑过来。
刚出完任务回来吧?
衆人不约而同心想,还特意洗了澡才过来。
够心机的白天鹅。
病房里的两个人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