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肯从左侧床头走到窗台前。”
“克拉肯离开乔九病房。”
“注意!克拉肯在医疗北方第二个十字路口遇到B区异能者Siberia,性别男!”
邬辞看着手机里播放的“地震来临前的七种预兆”短视频,老远就注意到从对面走来的外国人,看起来是B区的斯拉夫人。
邬辞下意识把目光移到对方胸口和胳膊:这哥们真壮。
尼斯塔看着手机里的地图,拐过几个弯,发现自己又转回最初开始看地图导航的岔路口,擡眼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
尼斯塔不由自主看向对方的脸:这哥们真俊。
双方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时间有些长了。
勉强算是本土居民的邬辞首先伸出手挥了挥,“兹德拉夫斯图伏铁。(B区语你好音译)”
对面的斯拉夫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张开薄唇说出字正腔圆的两个字,“你好。”
邬辞收回说B区语的蠢蠢欲动,“你好,你的语言很不错。”
“谢谢,”尼斯塔抿唇,语调开始俄化,“你能让大门的地址告诉我吗?”
邬辞在心中收回称赞对方C区语好的客套话,调转脚步,放慢语速道,“走这边,我正好也出去。”
“不用,”看着邬辞的动作,尼斯塔显然误会了什麽,表情严肃,“告诉我,我出去。”
“我也出去。”
“仅仅我出去。”
邬辞:“……”
邬辞用手机搜索出语音翻译,“我也去门口,我们可以一块走。”
手机发出机械的声音,这让尼斯塔明白自己误解了邬辞的意思。
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邬辞有些好奇,“我叫邬辞,你的眼睛很漂亮。”
斯拉夫人的的眼睛颜色是橄榄绿,让人想起被雪花覆盖的森林。
“尼斯塔彼得洛维奇,”尼斯塔跟着走在邬辞身侧,“你是很好的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邬辞扬起他那无往不利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亲和,“我很开心能这样叫你,尼斯塔。”
“你的眼睛不是黑色,”尼斯塔好奇地去看邬辞的眼睛,“你是两个国家的人生的孩子吗?”
听到这短句当名词的造句,邬辞不禁有些好笑,“我是这个国家的人生的孩子。”
“你刚来到这里吗,尼斯塔?”
“我刚到这里,”尼斯特皱起浅金色的眉毛,“手机地图总是出问题。”
看出尼斯塔很想说中文,邬辞主动说了很多永海市景点的简单句,算是陪尼斯塔练习中文。
真的很有意思,只要邬辞说一句话,尼斯塔总能用奇奇怪怪的句子回应他。
其他区的人听华夏人说外语也是这种感觉吗?
尼斯塔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邬辞身边。
等走到大门口,两人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
对方的头像是一大一小两只北极熊在雪地的照片。
邬辞:刻板印象加深了!
邬辞耐心地陪对方一起等出租车,告诉司机酒店的位置。
即将分别前,邬辞好意提醒尼斯塔:“酒店附近的永海市植物园风景很好,你可以去那边转一转。”
永海市植物园有不少退休职工在那里聚会唱戏,下象棋等等,甚至连钓鱼的都有。
玩什麽的都有,简直是华夏文化小型展示馆。
尼斯塔肯定能在那边转上好几天。
坐在副驾驶的尼斯塔正在很认真地听邬辞说话,“好的,我会去的,谢谢你。”
听着这字正腔圆的三个短句,邬辞又有些想笑了,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温柔极了。
“再见,尼斯塔。”
尼斯塔坐在有些狭小的副驾驶上,默默把视线从邬辞脸上移开。
——
夜里,向客寒的房子安静极了。
邬辞的床边围拱了一圈圈的触手,触手尖尖整齐划一地朝向邬辞的方向,像是某种诡异生物的朝圣。
邬辞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