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就好了。
只是那帮人犹嫌不足,一个将膝盖跪压在了秦颂背上,另外几个按住秦颂挣扎的手脚。他们看着秦颂拼了命地将头伸出水面,又立刻将他的头按回水里。几次下来,秦颂已经再没有力气。
“他该不会快死了吧。”有人看到秦颂不动了,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出水面,有些害怕。
为首的那个瑟缩了一下,嘴上却寸步不让:“死了就死了,他死了算什麽,那个小杂种死了我爸也能把事情平下来。”
看吧,他们就是这样的。
就是不知道小姨在这种人家做保姆,平时受了多少委屈。
秦颂的意识逐渐模糊,他觉得自己就算活下来也可能要废了。如果能醒,他一定要讹一笔钱,留给小姨之後再去死。
他眼前逐渐发黑,耳边还是嗡嗡的蜂鸣,夹杂着那些少年叫嚣着说如何要再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娼··妇。
“我妈说了,那种以後都是随我玩的。”
“那你能玩我也能玩。”
“哈哈哈一起玩呗。”
……
秦颂依旧很愤怒,只是他逐渐失去了意识,只能任由那些污言秽语进耳朵。在昏迷前,一道声音划破虚空,进入了他的脑海。
“那你们志向还挺远大。”
“啧。”
眯了一会儿的秦颂睁开眼睛,揉揉太阳穴,将纷乱复杂的思绪清理出去。他伸了个懒腰,把桌上的东西看过一遍,思绪又逐渐飘远。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刚看手机才知道是农历的十五。他现在距离代熹直线距离其实不远,但他去不了暹国。
烦。
他拿起手机,思索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两三声後,电话被接起来。
“干吗啊?”那边有水声,代熹的声音有些缥缈,语气也不好:“有事儿快说,别打扰我看视频。”
“怎麽生气了?苏三儿又惹到你了?”秦颂问。
“她没有,我就是觉得这帮人很讨人厌。”代熹顿了顿:“就……好像单纯把女人当储备粮,有空了逗两下,没空就直接吃,反正不是人。”
“大小姐诶,你当所有部队都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吗。”秦颂都笑了:“我记得你爸好像特意说了他要跟你聊聊这个事儿呢。”
“刚跟我打完电话没多久。”代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你没跟他在一起吗?”
秦颂:“你看看时间,半夜了,我要是还在你爸身边你睡得着吗?”
代熹:……
代熹:“神经。”
代熹:“没事我挂了。”
“你洗澡的时候专心洗,小心滑倒。”秦颂唠叨了一句:“可没人扶你。”
代熹:“你怎麽知道没有?”
秦颂噎了一下:“那替我谢谢这位好心人。”
“凭什麽要替你谢?”代熹再次反问:“你是我什麽人?”
“我是你亲爹爱管闲事的秘书,行了吗,宝宝。”
秦颂刚刚还有点困,被怼了两句後完全精神了:“我想你了。”
“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提交到联合国。”
代熹还在洗澡,忽然就想到了:“我忽然想起家里的狗好像也一个多月没洗澡了,爸爸上次回家也没带他们去。”
“我带去过了,洗完回来没半天又跑脏了而已。你没发现除了雪球和F1别的都挺干净吗?”
雪球是萨摩耶,F1是哈士奇,这两只狗最爱在下雨之後在泥地里打滚,然後被其他干净的狗,尤其是叫梅林的边牧,一起鄙视。
想到它们,代熹嘴角弯了弯。
“那你给它们买零食了吗?”
“买了买了,都在仓库里呢。小姨没跟你说吗。”秦颂说:“人家快递开个皮卡来送的,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弄完。你上次还跟我说618买便宜,就这十几只小祖宗的消耗量,是便宜不少,但东西堆在那儿你跟我小姨没大半个月都搬不完。”
他又说了些家里的小事,代熹听着,时不时回两句,就这麽洗完了澡。她今天懒得洗头发,擦干了水就窝进被子里,听着秦颂说些有的没的。渐渐的,她不再回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
“我真的想你了,宝宝。”
代熹听到秦颂的声音,陷入了睡眠中。
我知道。
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