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还多嘴问了句,这次怎麽买的黑色笔?他说签合同用的。”
“上次警察调查,为何没有说?”
“都两个月以前的事,我哪记得这麽清楚。”如果不是提起“老师”丶“红笔”两点,她未必能想起来。
“他可有说签什麽合同?”
“没说,付完款就离开了。”
不再问,他递过钱币,将笔揣进兜里往回走。一路走过第一个巷口,接着经过第二个巷口时,一双手从暗处袭来,从後方捂住他嘴巴控制住。他下意识大力挣扎“嗯呜”叫。在身後之人把他往後拖时,有人大声道:“你们在干什麽?”
背後袭击他的男人松手:“我和钱检察官闹着玩呢。”
提着袋子的瓯越满脸不解。
身体得以自由,钱律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身上西装。
“你拿着什麽?”关腾问道。
“贡品。”瓯越回答,“这两天我和妈妈商讨安排哥哥後事,明後天会联系殡仪馆去接人火化入土为安。”
“恐怕我还不能让你们接走尸体。”
“为什麽?”
“欧简身上有尚未解释清楚的疑点,因此尸体暂由公安法医部门保管。”
“什麽疑点?我们什麽时候可以接走他?”
“案子侦办阶段,无法向无关之人透漏具体信息。”
“我哥惨死,妈妈和我难以接受事实,不想让他一直留在公安局里。希望关警官能够理解,我们家属悲痛的心情。”
“案子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好让他入土为安。”
“那就拜托了。”
瓯越向他低头悲伤恳求,然後转身提着袋子回家。
她走以後,关腾道了声“走吧”,带着钱律从暗巷行走。在走了一段路以後,两人环形回到欧家门前。
“关腾,你说过欧简日历上,记录了次日行程对吗?”钱律问道。
“是的。”关腾回答,“怎麽了?”
他拿出黑色中性笔:“当晚他出门买笔的原因是第二天要签某份合同。”
“合同?”关腾回忆,在欧简房间两次搜查,未曾有见过疑似合同的东西。
“假设那份合同在与之签订的人手里呢?”钱律捏紧了笔,声音沉了下来:“合同就在他第二天要见的某个人手里。”
“走吧,明天再去看看。”关腾说道。
他“嗯”了一声,随他离开。
走了几步没多久,关腾猛地停下脚步,冷酷的眼眸看向欧家二楼窗口处。
背着光的少女如同幽魂,让人看不清表情。
钱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口没有人影,只有透出的房间灯光。
两人朝武侯老街走去,路上他问道:“你刚刚看什麽?”
关队长回道:“发现了小狸检察官一闪而过的身影。”
钱律似笑非笑看他:“那你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像什麽吗?”
关腾回笑看他:“像什麽?”
钱律回道:“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