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要走?”
他的脸色很差,林向黎知道他不开心了,惹金主爸爸生气可不是什麽好事,是这段时间简铭给他的温柔太多,害得他差些忘记了两人的真正身份。
“我丶我不走了。”他又没骨气地缩了回来。
简铭看他一来一去,显然更加恼火了,可他偏是不明着爆发,而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林向黎暗道糟糕,想加急抢救一下两人濒危的气氛,于是想伸出手去触摸简铭的肩膀,岂料对方直接後仰躺倒,闭起眼冷淡道:“你想走就走吧,我太累了,不送你了。”
他这个样子,态度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令林向黎猝不及防地傻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涌上心间,这比直接开口叫他滚还让他难受。明明就是这种做完爱就撇得干干净净的关系,因着这些日子简铭过分地给予关怀和纵容,而逐渐变质了。
林向黎以为他们很亲近了,但拂去这层瘠薄的蒙尘,本质还是这样赤裸裸的现实。
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林向黎脑中倏地蹦出这样一个信念,他这次要是走了,说不定就是他们这段包养关系走向破裂的前兆,他知道简铭是把他当成一个类似“恋爱对象”的男伴来对待,花点钱享受快乐,可现在他不快乐了,往後就可能越来越不快乐,直至他嫌弃林向黎无法给他带来他想要的感觉,最後将他“辞退”。
林向黎惶恐他把自己抛弃。
“你别生气……”他弯腰伏到简铭的身旁,放低姿态,可怜兮兮地说,“别生气,好吗?我不想走的,我就是有点怕。”
简铭闭着眼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只能接着说:“我也舍不得你,也想天天和你睡在一起……简铭……”
对方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
林向黎见他有反应,立马加急炮火,整个人跟软面条一样覆在了简铭的胸膛上,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下巴:“我丶我又想要了,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这句话是假的,他只能这样说,但只有这句话是假的。
简铭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还是没睁眼,但语气已不再冰冷:“睡觉。”
有些人,明明知道这是谎言,却还是自我说服,将其曲解为还未捅破窗户纸的美好感情。但这种自我催眠的虚假表象,很容易因为莫晓玮的出现,变得脆弱无比,甚至不击就破。
始作俑者却怡然自得地走进值班室来,看见他买的双份早饭,正大光明地拿起来大大地啃了一口,夸赞:“嗯,真好吃,这包子馅儿真香!”
简铭转身煮个粥的时间,爱心早餐就被歹人偷食了,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晓玮肆无忌惮地狂啃肉包,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嘀咕:“太好吃了,嗯,好吃,我妈天天给我喝白粥,我都受不了了!”他额头的疤拆线了,白天里看得清楚,不是很美观,“我大姨买了只鸡,结果被我妈扔河里了,造孽啊,我想喝鸡汤都想疯了……”
简铭关掉煤气竈,转身问他:“你大姨?”
此事说来话不长,莫晓玮他妈做饭一向不好吃,但好歹数月未归,莫晓玮本着良心未泯,硬着头皮在家养伤数日,莫母是全职主妇兼包租婆,二十几年来没练出别的本事,吵架倒是一流。她有习惯每天去镇上的店面房溜达一圈,昨天她走後,莫晓玮他大姨,也就是林向黎的母亲,居然提着一只鸡上门,莫校长恰好在家,两人聊了起来。
莫晓玮站在拐角处听了个正着。
“原来是我哥的事情,大姨说我哥不肯参加成人考试,希望我爸给想想办法,最好能给他报个班突击学习一下。我爸这方面很懂的,不过他有点不太高兴,之前就听他说我哥学历不行,没办法进编制,他本来也不想再管的……我大姨求着他……”
然後,这两人还没商量完,莫母回来了,顿时鸡飞狗跳,莫晓玮出来劝架,被指着鼻子骂叛徒,也不知道给他妈通风报信,明显是个叛徒!其心可诛!莫晓玮知道他妈脾气暴躁,但还是有点受不了,所以再次选择离家出走。
简铭给他盛了碗粥,推给他,问道:“你哥为什麽不肯参加成考?”
莫晓玮显然也不懂:“谁知道他啊,可能是堕落了呗,不想再上进了。毕竟小学老师的工作也挺好的了,非不非编,他估计也无所谓了。不过编制里工资还是要高不少的。”
简铭听他这麽说,神情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成考好像就在十月份吧?”
莫晓玮埋头啃包子喝粥,头也不擡:“唔唔,是吧。”
等他饱餐一顿後,简铭已经好整以暇地抱臂端坐看他了。
“嗯?怎麽了,哥?”
简铭问他:“你吃饱了吗?”得到对方使劲儿点头的答复後,他继而道:“嗯,那好。你以後回家住吧。”
莫晓玮顿时受到暴击,扯起两道眉毛刚想嚎啕大哭,却听得里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扭头一看,又受到了一个更猛烈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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