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去找他时,浴桶里的水都凉透了。
但赵缚作为皇子,大半夜的若是被人发现不在自己宫里,必然是会被他人猜忌说闲话的。
因此叶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找人。
可是一直都没见到赵缚的身影,又着实让他忧心如焚。
好在景和宫并不算大,他一间一间地找起来,哪怕只有他一人,也不是很费劲。
直到他越过长廊,准备去推书房的门时,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紧接着赵缚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一个身着一袭玄色常服的男子,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天色太暗,他又隔得有些远,加上那人还用了用黑色的面巾遮住了脸,叶抒没有看得太清楚。
只是他发现……
那人穿着的衣裳,很像他前两日送给赵缚的那一件。
而且赵缚似乎有些衣衫不整的。
叶抒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猜忌,趁赵缚还没有发现自己时,转身往回走。
叶抒作为他的贴身侍卫,私下又和赵缚关系匪浅,因此赵缚便将他安排在了西间住下。
但在赵缚的要求下,叶抒并没有去西间住过几次,在宫里时,他每晚都是歇在了赵缚的寝宫里。
只是今日赵缚忙完公务回到寝殿中,却并未发现叶抒的身影。
他急忙地朝着西间走去,可西间却房门紧闭。
他擡手敲了敲门,小声地朝着里面喊道:“阿抒,你在吗?”
叶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这床板子真硬,睡惯了赵缚寝殿里那张柔软的床,如今再睡这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心中暗暗唾骂自己,果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阿抒,你在里面吗?”
听着外头的动静,他却一点也没有着急做出反应。
西间什麽也没有,没有被褥,也没有生活用品。
连个照明的蜡烛也没有。
叶抒就这麽躺在只铺了一层薄毯的床板上,就着无边的夜色,听着赵缚在门外小声地说话。
“阿抒你睡了吗?”
“阿抒,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麽?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一定改。”
“你别不回答我啊阿抒。”
“阿抒,里面都没有铺床,夜间寒凉,你就算是跟我置气,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子啊!你先开门好不好?出来打我一顿也行!”
听着赵缚一连串的讨好,叶抒心头微微一动。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生哪门子气。
就算赵缚是将衣服送人了,那也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他有权利如何处置。
……
叶抒有些抓狂。
他又左右翻动了几次。
最终还是坐了起来,下床去开门。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赵缚便扑了过来。
将他抱在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子里一般。
只见他将头埋进了叶抒的颈窝处,狠狠咬了一口,喘着气骂道:“还敢把我关在门外,你真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