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宿,这会天都快亮了。
岑溪打着哈欠,懒懒向他行了个礼,“多谢殿下。”
随後他便依依不舍地拉着叶抒道别,“师兄,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好。”叶抒应道。
随後他便轻轻推了推他,又拜托赵玄道:“有劳殿下送我师弟出宫。”
赵玄微微颔首。
岑溪救了赵缚一命,莫说是让他送岑溪出宫了,哪怕是岑溪说要他亲自跪在地上,驮着他爬到宫门口,他心中也是情愿的。
对他来说,没有什麽比赵缚的性命更加重要了。
他和他一同长大,见过他曾经太多太多的不堪了。他已经遭受过那麽多的苦难和磨砺了,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等着苦尽甘来了,赵玄绝不允许他就这麽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死在一场前朝旧案的复仇里。
岑溪跟在赵玄身後,出了承禧宫,只见宫门外,正停着一辆轿撵,前後各四名宫人擡。
……
“这也太……”岑溪被这种场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他是不太敢坐上去的。
他怕折寿。
这宫里的人,果然是很会享受啊!
岑溪在心中默默感叹。
“神医怎麽不坐?是有什麽地方让您觉得不妥?孤立刻命人改。”赵玄神情真挚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岑溪。
岑溪连连摆手,“呃,那个不是,殿下,在下只是单纯的觉得……走一走似乎也不错。”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拂了皇子的恩情,似乎有些不识好歹,于是他连忙补充道:“不如就让这位公公,领着我走去宫门口吧。”
岑溪来的时候,还嫌走得太远了,于是赵玄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如今送他回去还特意喊人弄了轿撵来。
虽然岑溪不愿意坐,让他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说道:“神医于孤有恩,怎可随意派人送您出宫,岂不是怠慢了您,还是孤亲自送吧。”
说着,他便伸手,趁着岑溪还在发愣之际,将他肩上挎着的药箱接了过来。
动作熟练到,就像这事他已为他做过无数次一般。
等岑溪回过神来时,赵玄已经拎着药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出去一段了。
“……殿下!”岑溪追了上去,“殿下,还在我自己来吧。”
“你跟孤在一起,不用这麽拘谨。”赵玄说道。
岑溪:???
不是,他有病吧?什麽叫跟他在一起啊?这真是狗听了狗都死了。
赵玄一扭头,便看到神色怪诞的岑溪,他忍不住问道:“神医你怎麽这样看着孤?”
说着,赵玄还擡手摸了摸脸,“孤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岑溪扯了扯嘴角,“没,没什麽。”
见赵玄对自己这麽热情,岑溪都快要以为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哪有皇子这麽没架子,还平易近人的。
除非他有所图谋!
图的还是——他这个人!
这麽一想岑溪瞬间後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趁着赵玄还未说话之前,岑溪连忙开口说道。
赵玄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啊?哦哦,有喜欢的人好……”
岑溪见他这个反应,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肯定现在内心很受伤。
爱意还没宣之于口,就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