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手足兄弟们如今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还腾得出时间来管他,因此他们很大概率是不知道自己在宫外置办了这麽一套宅子的。
而知晓他的住所的,除了杜纪阳杜大人,便只剩下汪祉了。
杜纪阳如今对他感恩戴德,怎麽可能还会派人前来监视他,因此,今日叶抒抓到的这个盯梢的,十有八九是汪祉的人。
“看来,他也不怎麽信任我们啊!”赵缚跟在叶抒身後,往柴房走的路上,微微叹息一声,忍不住感慨道。
叶抒回头,“你知道是谁派来的?”
赵缚点了点头,“只有我的傻夫君你不知道。”
被扣上“傻夫君”的名头,叶抒的脸一瞬便红了。
他嗔骂道:“你少胡说!”
“我喊我自己的夫君有什麽不对的?难道你不是我夫君吗?你我都行了床笫之事,你还想翻脸不认人啊?”赵缚没羞没臊地调戏他。
叶抒被他这样气得脸通红。
可他偏偏又不能说什麽。
因为赵缚说得都对。
叶抒说不过他,便不再言语,只加快了步子,走到柴房门口,将门打开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他嘴里还塞了一大块布。
在见到赵缚时,那人嘴里发出呜咽声,像是求饶,又像是……有什麽话要对他说。
叶抒站在一旁小声问道:“要去给他拿掉吗?”
赵缚轻嗯了一声。
柴房里的光线昏暗,夜间窗户也有些透风,整个屋子里凉飕飕的,待一小会倒还没什麽,但若是像他这样,被绑在里面数个时辰,必然冻得手脚都没有知觉了。
因此哪怕如今解开他身上捆绑的绳索,也没什麽要紧的。
那人嘴里的布条被扯走後,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殿下饶命!”
叶抒站在旁边,沉着脸压低嗓音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眼珠子转得飞快,但他并不正面回答叶抒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向赵缚求饶。
“你授谁的意来监视我们!你们的目的是什麽?”叶抒又问。
那人仍旧嘴硬得很,并不回答。
叶抒也有些急了,他害怕这人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很久了,只是先前都未曾觉察到。
也不知他究竟了解了他们多少秘密。
他害怕!
他真的很怕会对赵缚造成什麽影响。
叶抒直接亮出了湛卢剑,锋利的剑刃在夜间泛着锐利的寒光。
剑出鞘了一半,就这麽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剑刃距离他的咽喉仅仅几厘米。
但凡他动作稍稍大些,便有可能撞在剑刃上。
赵缚见他这麽着急地想要问清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抒不满地扭过头,问道:“你笑什麽?”
“阿抒怎麽这麽可爱!”赵缚笑着揶揄他。
叶抒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一个外人,还是个身份不明,被派来监视他们的人的面,这样和他说话。
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这是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衆的意思吗?他心想。
赵缚笑着说道:“把剑收起来吧。”
叶抒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等他将剑收起来後,那人也送了一口一口气。
赵缚眸光冷冽,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神情,愈加多了几分强势的侵略感。
他冷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再搞这些把戏了,若不是真心合作,大可一拍两散,若是再被孤发现你们在背後的小动作……”
赵缚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从腰间掏出匕首,直直地插入了一旁的柴垛子里。
那块木头瞬间成了两半,随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孤不介意和你们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