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天晚上,听闻消息的丫鬟轻儿毫不犹豫地答应的这份传言的苦差事。
她是等管家放松警惕,悄悄地跟燕和主动说的,主人见她手脚利落,办事也没有差错,吩咐嘴巴严实点,立刻答应了。
主人亲自答应了,事情已然成功,管家也没有办法反驳了。
轻儿她可谓不管那些流言蜚语,一来是管家不靠谱,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对半是假的。
二是她就是口中有些姿色的丫鬟,她一见到老管家就恶心的不行,而且她的卖身契上可不是死期,时间一到她还要回去嫁人。
宁可是干有危险的差事,也不会去给管家挑选,她容貌好看,若是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迟早有一天会被相中的。
可现在其实也不苦,就是偶尔晚睡,这可比做杂役快活的多累死累活,只伺候一个人,不用忙进忙出,端茶倒水即可。
对方太聒噪了,萧钰实在是不厌其烦,想安静一会儿,扫了一眼她,挥了挥手,“没事。”
见人从傻傻的记忆里面回过神来,还能口齿清楚的说话,不像是傻了的样子。丫鬟轻儿暗自松口气,放心道:“姑娘,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奴婢送点吃的过来”
萧钰虽然还算清醒正常,但是十分想清静清静一些,尤其不想开口说话,想自己静静的待一会儿,挥手赶人:“不用,你出去吧。”
轻儿也没有留下,知道这个姑娘醒了便不要让人看见她这幅凄惨的模样,十分不自在,闻言很快依言就走了出去。
待人一走,萧钰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终于四周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便开始胡思乱想,想一些有的没的,想的到最多的便是最近一次,谭迎月的背叛,在过去那些全然有迹可循,可几乎都被萧钰给忽略,或者说不敢相信。
她实在是没想到谭迎月的心思。
其实,萧钰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过来,谭迎月这麽做上目的到底是什麽报仇雪恨,可那个把她折磨的神志不清的老鸨已经死了,当初把买到妓院的人也死无葬身之地,不明白她要报复什麽
她一直想,一直想,想呀想呀,想不明白,直到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的身边过来,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她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又是气定神闲的燕和前来看她,他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萧钰死没死的,偶尔她是醒着的,偶尔她的睁开眼睛,迷糊着的。
这次,萧钰是睁开眼睛,又清醒的,她慢慢地坐起身,没有佯装的行礼,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和力气。
燕和终于可以和她正常说话了。
先感叹了一句废话:“你终于醒了。”
萧钰道:“大人有什麽话快点说把,要是我再睡着的话,可能又神志不清了。”
燕和也是这个意思,刚才不过是开场白而已,缓和气氛,此刻开门见山:“你身上的毒太危险了,自小就有。没有大夫肯跟我说实话,或者是压根诊断不出结果。”
萧钰知道他肯定在这期间,知道了身上全部的病痛,所以没什麽好隐瞒的了。
“自小就有,我已经忘了是什麽人给我下得毒,太後上次查出来的的的确确是真的,是一种蛊毒,要不然有不会潜藏十几年之久这麽多年要是有解药,我不可能不会不去找,只是之前找得那些全部都不行。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萧钰说话实在是费了老大的力气,说完这麽多话,有些吃力了。
看得床前的燕和叹息,这麽多天,昔日活蹦乱跳的人,现如今只能卧病在床,茍延残喘。
燕和心中不是不伤心,可他请多少大夫,却无能为力。又听见一开始萧钰口中自小就有,他的眼神看着萧君很复杂,似乎是心疼夹杂着一丝愧疚。
顿了顿,他在萧钰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眼前一亮:“明天,我会把你送走。”
萧钰没什麽反应,无声地合了合眼帘。
“你不问去什麽地方”
萧钰没有回答。以往都是她喋喋不休的同这位沉默寡言的燕大人讲好话,这回病了,倒是换对方喋喋不休,这个问题好像还嫌她沉默寡言了,她只是有些累了不想说话。
“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萧钰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去哪里反正都一样。”都一样会死。一样无药可救。
“不一定。”燕和沉着冷静道。
这话萧钰没听见似的,她眼皮很沉地,又开始进入梦乡里面。
再次醒来,萧钰被一阵颠倒给晃悠醒了,逼仄的室内空间,身体摇摇晃晃。
她显然是在一辆马车里,看来燕和知道无力回天,送人走了。
萧钰掀开帘子一看,不知道去往哪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