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
“人呢?”萧钰迫切问。
“我如何知道?方才还好好的,没一会功夫就横眉怒目掉头就走。”韩归豫摇头晃脑,道:“女人心,海底针呐~哎总镖你去哪啊?”
说话间,萧钰已掀帘出帐篷,解了马绳利落翻身上去,潇洒的扬马鞭,一抖缰绳:“追人。”
马前蹄原地踏步,一声低鸣跑出去。
“苏姑娘前半晌都上路了,追什麽啊,你追的上人家吗?”韩归豫在身後大喊,“回来!”
“我有匹好马,铁定追的上姑娘。”
话语裹着风雪远远入耳,韩归豫觉得这话字都没问题,合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什麽问题说不清。
像雾,像涟漪,像他们的关系。
韩归豫擡头望向萧钰的战袍背影,寒风凛冽中棕红野马奔驰,他微微眯眼,转头往帐篷里走,愈发觉得不对劲,突然狠狠一拍大腿道:“大意了,萧钰!你个小王八蛋,那是我的马!”
回头之时,战马消失在雪风尽头,回应他的只有呼呼寒风。
一辆马车沿路前行,车内,少女依靠在帘布手支着下鄂神游天外。
“姑娘,姑娘。”丫头急急巴巴去推少女,轻声细语一句:“来了。”
苏芷萱闻言喜行于色扭头急切的要撩车帘,随即手顿住,生生压制收了回来揪住帕子。
外头,萧钰策马奔腾而来,马蹄声急促,渐行渐缓直至与马车并行。
她依靠着车壁仔细凝听外头动静。
“二姑娘来了不见见我,真是……”
後面的话似低喃,听不清,苏芷萱凑近点马车帘一言不发。
“二姑娘?”
“……”
“嗯?”
“……”
叫了好几声,楚非心不作任何应答。好似铁心不想搭理萧钰,不由失笑,突然浮想小丫头正襟危坐在马车,一边想看自己,一边又压抑自己紧紧揪着帕子装不在乎的倔脾气样。
她道:“怎麽了?不高兴?”
“姑娘,刚不是盼着,人来了你怎麽不说话呀?”丫头小声试探道。
“芷晴,你闭嘴!”楚非心恼羞成怒。一瞬间两颊红晕,又低头轻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不知是骂丫头还是外头的萧钰。
丫头不言语了,不知是不是外头听见了主仆二人对话,反正也没言语了。
寒风刺骨,一辆娇子,一匹野马,萧钰一路护送他们直至关外,其间没多言半句。
轿车停了,楚非心也终于坐不住了,擡手把帘布撩开一角,还没探头望。
帘布骤然被人掀开,寒风吹进楚非心吓了一跳惊呼出声,手保持撩帘的动作顿在半空。
“你干什麽?”
“二姑娘,我就送你到这了,出关你们就安全到家了。”萧钰顿了顿,又看向楚非心缓缓道:“苏芷君这人,当年我是救了她,没多少恩情在,她的名字是我取的没错,其“芷”字也非与你有关。我八年前救她,当时你我也不相识。”
她语气格外温和,十分诚恳的解释,到让楚非心欲言又止几次。心想:我又没让她说这些。她坐起身道:“你救了她,怎说没恩情?再者你讲的与我也无甚关系。”然後摆手对萧钰道:“你走吧。”
萧钰依然如门神似的拦在车前。
见状,楚非心拿怕子的手指着车外,轻斥道:“你下去。”
帕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神开始涣散。
白玉葱指拈住帕子摆动的幅度与磨墨一致,双双重叠在一起,皆是眼前佳人。
萧钰又想起来了那个梦。
“萧钰!”
萧钰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对楚非心道:“我今日所言非虚,无论如何我都要同你讲。我实在是想,大抵得了了病吧。”
她着实觉得自己有病,脑子不好使,心有馀悸一番话说的乱七八糟,早已经心猿意马。
谁料,楚非心坐直身道:“你知晓便好。今日是你硬要拉着我解释。”停了一会儿,她轻声细语说:“白姑娘很好,我也很好。”
萧钰认真倾听,听完也知姑娘不生气了,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在跟赌气,这其实和她的性子很相辅相成,可爱至极。
“你笑什麽?”楚非心用杏眼瞪她。
“啊?”不由笑意没藏住,萧钰赶紧溜了,干脆利索的跳下马车,吓的外面的枣红马避推几步。丫头急急巴巴叫道:“小姐。”
待萧钰下午轿子,楚非心轻轻拈起车帘,探头,告诫道:“长姐身份不同往日,我和她是姐妹,与你可不是。南疆之事陛下并无怪罪,可长姐心中已有芥蒂,你万事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