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摇摇欲坠,对方还不罢休,口中爆发出一声低吼,又一重拳砸了下来,直接将萧钰砸爬在地上,与此同时,剧烈的撞门声响起,伴随着“砰”得一声巨响,屋门四分五裂,宴回歌听见低吼一脚踢开了门,实在是焦急万分,等不到大殿下来,先闯了进来,目光扫视一圈,大吃一惊。
屋子地上是血,只有两个人,一个站在地上,一个爬在地上。
看见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萧钰,宴回歌直接魂飞魄散,连忙跑过去上半生身扶起来让她头靠在自己怀里,剧烈的揺捍了几下怀里的人脸上血肉模糊,睁不开眼睛,几乎人事不省。
“萧姑娘!”。
“萧姑娘!”
惊呼声一声又一声。一声担忧,一声假惺惺,门外的阿尔赤带着一群人进门来了,看见地上的狼藉,他眉头一皱,仿佛十分嫌弃的样子。
宴回歌觉得心都麻木了,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同样浑身是血的阿尔桑,怒吼:“我们谈判两国交好,现如今萧姑娘被你打成这样,你们如此待我国使臣,不怕迁怒陛下吗”
阿尔桑不搭理他,偏过头对他哥哥说了些什麽,仿佛压根听不懂他在说啥。
而阿尔赤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显然对弟弟的擅作主张觉得十分不像话,倒是没有怒斥什麽,而是对怒气冲冲的宴回歌解释道:“使臣不要生气,我弟弟也是和这位中原姑娘切磋一下,只是下手有点重了,还望使臣大人们谅解。”
这种无耻的理由也拿来搪塞宴回歌怒不可遏,“这也叫切磋二殿下的手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吧。”
“当然,”阿尔赤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辩解:“在草原上弟弟常年和野兽打交道,是有些重了,实在对不住了。”
他们那有恃无恐的嘴脸实在令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又无自己的人,自然他们说什麽是什麽,知道和他们说不出来什麽理,宴回歌懒得与他们这群畜生掰扯,怀中的人气息微弱,只能先道:“废什麽话,还不快请大夫。”
阿尔桑佯装着急道:“快给萧姑娘请大夫。”有下属急急忙忙去找,找来了草原的大夫。
半个时辰之後,换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萧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旁边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古怪大夫,满头的金银发饰,身上是草披的衣服,前来看病的时候也不把脉,嘴里一直念叨,活像一个法师,哪里有半点大夫的样子。
良久之後,终于这个大夫站起身来,对着阿尔赤低声说了什麽,随即波浪鼓似得摇了摇头,神神道道的模样,宴回歌着急道:“到底怎麽样?”难不成是没救了他越想越气,实在也扑过去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阿尔赤不说话,只是看着床上躺着的萧钰站立不动,显然要凉一会儿这位怒气冲冲的使臣,还没等再说什麽外面进来的下属在他耳边通报了一句什麽。
他眼神一凛,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了一个白衣公子,由女子搀扶着,是国师大人听闻了消息赶过来了,他对阿尔赤颔首:“殿下。”
“不是不让你过来吗?”阿尔赤语气倒不显得责怪,只是脸上有不悦的神色,目光之中很是柔和。
“阿桑把人打伤了,我来看看。”国师大人声音里有惭愧,“怪我,两国交好的谈判,害得你们有争执,殿下这次阿桑太过分了,我们都要受到责罚。”
宴回歌一愣,没想到这位国师如此通情达理。转念一想,又不一定,这位国师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岂非不是给双方台阶下,传言国师聪慧过人,果然名不虚传。
阿尔赤没有回答,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他不言不语,国师大人上前一步:“这位姑娘的伤如何”
“无妨,皮肉伤。”阿尔赤回答。
宴回歌闻言猛的松一口气。
国师大人显然也放下下来,对他点头,“抱歉,使臣。”
宴回歌觉得奇怪,他不是看不见,怎麽就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愣了一下,才咬牙道:“是我们先伤了国师大人,抱歉的是我们才对。”在人屋檐下面,不得不低头认错。
国师大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麽。
接下来这几日,萧钰昏迷不醒,谈判的事情由宴回歌一人做主,因为打伤使臣要是被传出去,交好之事显然泡汤,因此乘消息走漏之前,提前谈判下了。
如此,只要等萧钰一醒来,便啓程回京。
说来巧,一谈完的第二天,萧钰终于醒了,修养几天之後他们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