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不同那女子手执笔,下笔非常迅速。似乎草草几笔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屏风後身影颔首,那男子便将几张纸拿出给杂役,杂役望专门台递过去。
因字迹不同,便会有人负责摘抄下来安上相应数目,以便公平公正。
不多时,一张张白纸再衆人桌前从头到尾,依次传递,每传递到一人手中那人便记下自己认为最佳的一首数目,多者理所当然胜。
场面一度十分嘈杂,衆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终于。始终姑娘获胜。
宣广晖同样是面色巨变,毕竟是大人的弟子,于此番场景,不显太狼狈。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说不上是厌恶,道是有几分嘲讽,道:“好男不跟女斗,在下输了,诗词歌赋让了你们家小姐。”
将这他动作神情收入眼底的萧钰轻笑出声,江赦胆战心惊的望过来,萧钰撇他一眼,心想:我真不是故意要讳莫如深装人的。她是知道此人为什麽认输。
那是由于“逢秀”的原因。此人的笔名,多年潜行写文章,偶然作几首诗。不想一日机缘巧合文章在一家客栈流出,一经流传,一时间风靡与各个文坛地方,大至高级饭店,小至茶楼书客。甚至于此文章转到朝中。火爆当时,以至于有人的盲目崇拜。
当然,能够轻易得到如此甚好的认可,不只因文章写的不错,是不同于一般文章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的千篇一律,而是另辟途径的无矫揉造作之态却写时逼真,这种勇于表态在国泰民安下浮浮沉沉的情节中撩撩几笔点醒梦中人。便是恰逢其会好文章。
可好景不长,由于名声大噪,人人慕名而来多数都是想拜见这位天赋异禀的文章奇才。
不是出生书香门第的公子,然不是的杀伐果断将军,也不是籍籍无名寒酸的秀才,甚至不是籍籍无名的乞丐路人百姓。
再三确定之下,知晓此人多半一位美貌的女子时,大失所望。
女子……失望什麽可想而知。
近年文坛被她所占据,各大诗人此後见之绕道而行,不谈,不比,不说。避之不及。
自据知此人是个闺阁女子之後,衆人口风一变,便是不言而喻的默认她名不副实。
谈起是同以往诗人的心服口服,而是小肚鸡肠没见过什麽世面的一塌糊涂,一派胡言。那是说什麽的都有,一人一口吐沫星子,结果从此以後这人文坛上销声匿迹。
此时此刻宣广晖让无非就是觉得不屑于之同流合污,那女子的诗词歌赋不配于他比较,就如多年前的女文坛一样,一派胡言。
多年诟病的萧钰不由得要喷血,因为她觉得着实有点恶心人的意味,就算是名不副实,其文章能在一衆才子下风靡一时,至十年之久便也不至于一派胡言。
此人甚至有脸牵连别女子的文章,总的来说就是女流之辈缘故吧,她恶心不小,不过说这些也没用,而且萧钰此番来也不是伸张正义的,还得看这人怎麽比拼。
她向那珠帘望去,只见那男子侧耳倾听半晌,又恭敬对宣广晖道:“我们家小姐说:公子是不敢吗?”
宣广晖自以为是那姑娘的激将法,挑眉没有勃然大怒,笑道:“怎会如此?只觉姑娘还是不要与我比之,以免输的太难看,岂非让姑娘你丢了人,倒是我是欺负了姑娘。”
他的调侃,引来一群人的哄堂大笑,纷纷附和着“是呀,是啊。姑娘别比了”,就在一阵嬉笑中,珠帘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低笑,如一颗珍珠落入水中,清冷濡染猝然下一瞬无声息,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下一颗的落水声音。
萧钰也等待着,刚才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错觉,那笑声转瞬即逝,因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听见,就想再听一遍。
萧钰翘首以盼着,衆人望眼欲穿着,可台下屏风後的身影晃忽。似是那女子动手轻扶了一下裙角,随後身影逐渐变淡,渐行渐暗,很快没了半点影子,直至有人来撤珠帘衆人才反应过来,面对的人们挑衅质疑,她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发一言的走了。
包间里也为之一振,江赦先开口并站起身来朝台前走近,“形容至淡雅,遇事冷静。此乃妙人。”“江大人艳福不浅,前有谭姑娘,後又……”被江赦急急打断,他拱手道:“不敢不敢。”萧钰调侃完他靠坐回椅背,暗暗叹气,戏看完了,因此人搅局,什麽也没有做,倒也没有半分功亏一篑的丧气,可既然来了迂回曲折离奇的事还得搞清楚,就不能空手而归。他先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暗处的姜羽琳意示:你先撤。
姜羽琳心领神会,脚步轻盈朝外去,趁衆人愣怔时,悄无声息的退出包厢。待人出去後,她对江赦道:“如何?”
“什麽?”江赦不解。
萧钰擡了眼,让他往下看,“这地方不见得好。”
楼下下一轮比试又开始了,先前的事被人仿佛忘的一干二净,衆人把酒言欢,相亲相爱的继续互相吹嘘。好不热闹。
方才宣广晖的丢人现眼,没人敢再触他霉头因此比试被衆人含糊过去,江赦对此深表痛心疾首,刚要开口,眼前衣袍一闪,仿佛是重头戏已过,萧钰索然无味站起身来,道:“今日累了,明日大人再聊吧。”
“公子,这就走了。”“嗯。”萧钰点点头飘飘然而去。江赦有点急,又不敢挽留,但听明日二字稍稍放下心,看着人出包间,身影消失不见,才叫来下人打听去查明。
回去的萧钰在客栈之中,等着七哥,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七哥!”
门外的人却不是七哥,而是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