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
谭迎月给她敷了一夜的膝盖,萧钰第二天神清气爽,没一点儿受伤的模样,闲来无事在镖局门口逮住小孩子又是一顿训斥,光抓无辜的人解气。
小八在她面前路过,没有招惹她,准备悄悄回屋子里躲一躲,不要撞上萧钰的枪口,默默地低头。
谁知,萧钰蹲在石墩子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看见小八大喝一声:“给我回来!”
闻言,小八面无表情地转了过去:“怎麽了?头儿。”
“过来!”萧钰面沉似水,吼道:“让你过来就过来,那儿那麽多废话。”
小八看了一眼屋子门口,那里躲着探头探脑的小六,疯狂朝他摆手让他去,生怕萧钰一个不高兴,口型道:你去,我给你搬救兵。
小八看求救无妄,无奈只能视死如归地走过去,等走道萧钰面前,萧钰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怎麽那麽慢!”
“怎麽了?头儿。”小八低头道。
萧钰又问:“今天干什麽去了。”
小八低头不言语。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上和裤腿上的泥点子。他迟迟不说话。
“说话呀!”萧钰又拍了一巴掌吼道。小八擡头问道:“昨日里,皇後娘娘赏赐了什麽?”
提起这个萧钰一肚子火气,声音拔高了几分:“赏赐个屁!”
萧钰颔首道:“倒也不是,”眼神一冷,再次给他一巴掌:“你少胡扯,我问你今天干什麽去了。”
小八被拍得几乎有些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道:“不能说。”
萧钰气笑了:“是谁说不能说的。”
小八虽然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但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昨天他们见自己吃了皇後娘娘的苦头,一定是找楚二小姐算账去了,要是这个也就罢了,但要是他们几个孩子做得太过分後果不可收拾那就是填麻烦,所以,她非得问清楚不可。
“你们在干什麽?”这时,一个欢乐的声音突然响起,而且脚步声愈发清晰明确,不知不觉走到她面前:“怎麽都围在这里又有什麽事情了?还是说镖又被人砸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钰额头什麽东西突突跳,头皮发麻,但并不和他说话。
“你们昨日去干什麽。”萧钰知道是刚刚回来的小七,头也不回,质问道。
小八低头不言语,死活不肯开口。
见状,小七眨了眨眼睛:“头儿,你问这个。”顿了顿,笑道:“我知道啊!”
小八猛的擡头看向他,萧钰笑了,“你看,你不说有人要说了。”
衆孩们最老实的是小八,小八遇到事只会一味的不吭气,小七倒是以为这件事情告诉也无妨。
“你说。”萧钰回头道。小七滔滔不绝:“我们去给楚家发了一个帖子,过几天不是要开诗社了吗?到时候才子许许多多,让那个楚二小姐出丑,皇後娘娘那麽喜欢半夜拿人下刀子,那麽她的妹妹要是不能在诗社上夺得魁首,不是要闹笑话了。”
什麽!这倒是没什麽,毕竟楚非心素来有才女的名头,可诗社从开始到如今只有男子进入的地方,怎麽会让一个女子进去呢?
仔细想想,倒也没觉得不行,皇後娘娘的妹妹,要是真的去了诗社又如何?怕不是只有阿谀奉承的人。
“哦。”萧钰没有生气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小七一眼,“那你方才去干什麽了”
小七被头儿问东问西倒是没觉得有什麽,反而关心她,看了看她的腿:“头儿,我听说你昨日被皇後娘娘罚跪了半夜,没事吧。”
他从哪里听说的,可能是谭迎月,果不其然他又道:“谭姐姐昨天给我飞鸽传信我还不相信。”
觉得谭迎月实在多嘴多舌,萧钰摆了摆手:“没什麽大不了的。”顿了一下道:“奇怪,你不是说来看我,应该一大早就来,怎麽到现在才出现,你一大早去干什麽了?”
小七丝毫不隐瞒道:“哦,我去看上次的死去的陈姑娘了,头儿你还记得吧,这位陈姑娘在寺庙安葬,锦衣卫已经查出来是谁杀得了。”
萧钰当然记得,那姑娘的死还把她的酒楼好几天都生意给破坏了。
“怎麽找到凶手了是谁?”她问。
“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是情杀,锦衣卫到处调查,听说要私定终身青梅竹马找上门来要与她是前世恩怨,不过後来被这位商人给截胡先登,所以,他不甘心把她的孩子给杀了炖了给他们吃了,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小七说的神乎其神,而且故事里面太过残忍,不由得让人直打哆嗦,小八都听得有些发怵。
萧钰听到情杀开始皱眉:“怎麽会是情杀不是说自杀吗?”一头撞死的也是她的客人们亲眼所见。
“不是,”小七赶忙道“之前没有查出来,现在锦衣卫查出来是情杀,已经把凶手捉拿归案了”。
“哦。”
片刻,萧钰暗骂了一声,一骨碌起来冲出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