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泉噎住,这话不敢轻易接下一句,莞尔笑了笑,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门外等候多时的筱梦却听不下去了,气血上涌,这时徒然擡手推门而入,指着萧钰怒道:“你什麽意思,话里带刺故意气瑾泉,当我们都好欺负是不是,说到底她死不死于我们何干,她要救命之恩,我们也一样。”
瑾泉前来劝告,忐忑不安定然坐不住,早料到会有人偷听,萧钰也并不惊讶,施施然站起身,问:“你是觉得不去救,还是自己救不成,怕丢了性命。
萧钰注视着她,乘胜追击,道:“既然你心里一直都是出于对阿房女的救命之恩,自己怎麽不去救她。让林千去救人事後当好人,现在又说什麽命大于天的话,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萧钰伶牙俐齿,语气漫不经心,言语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十分精准的踩这群人疼点上,逼得笙梦节节败退,本来这件事上就出底气不足,现在更没有反驳的馀地。
原先的怒气冲冲在此刻看来便十分滑稽。笙梦脸色羞耻的涨红,眼里蓄满泪水,几乎快要恼羞成怒的哭出来了,萧钰看在眼里,心中想的却是:说两句实话,这就受不了了的要哭。比林千可差远了,她要是在指不定甩我一鞭子。想到这里,一阵莫名的失落黯然。她便不依不饶道:“又要顾忌性命,又要顾忌名声,你们心思真是昭然若揭。不必我多说了。在这里兴师问罪揣测我的心思,是不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阿笙,别这样,大家都一样心急如焚。”瑾泉拉住怒气冲冲的笙梦,把她往外面推,“毕竟林姑娘的武功在我们之上,她有的是办法,你不要心急。”
看似劝告的一提,却不想是火上浇油。果不其然闻言,笙梦怒气更甚,甩开瑾泉的手,大步上前,深吸一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吼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这句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登时炸开了锅。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这麽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在这紧要关头当真是要了命了。
笙梦与瑾泉平时不过是点头之交,她既然在这时进来,那此时外面门口绝不只有她一人,什麽自私自利的行为,什麽推林千上宴会,在这一句话之後仿佛都不值一提。
连萧钰自己一时半会都有些恍惚,僵硬道:“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笙梦见状以为是萧钰心虚,仿佛很是得意,冷笑道:“你重病之时,和林千的事情就不必我复述了吧。”
重病之时,萧钰想起来了,她药浴发作期,那时疼痛难忍,日夜照顾自己的的确是林千,病好之後她还调侃过林千,“嘴硬心软。”但这也不能断定她与她之间就有什麽不可言说的事情,而且这架势,分明不止一人得知,那究竟是什麽样的场景,才让阁里的人尽皆知,不言而喻。难不成林千喂药之时,照着民间画本里所写的那样……打住吧,这种事情她可以想象,但以林千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来。
见萧钰不言不语的,站在面前兀自发愣,自以为抓住了把柄,笙梦抱剑继续得意道:“少回忆了,”这时,瑾泉回过神来,才故作镇定的再次伸手拦住她,“阿笙,够了,这种事情在无伤大雅,不要到处说就是了。”
“不要到处说,”笙梦哼道:“她自己干得那些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人尽皆知?”萧钰从震惊得胡思乱想间回过神来,忍不住五指握拳,咬牙切齿地说:“这事到处言说的,阿瑾?”她询问的目光看向,看似焦头烂额的瑾泉头上,疑惑之中是责备居多。
半路上,鸟语花香,二人又结伴而行。
笙梦如同撞了一脸的晦气,絮絮叨叨:“我的老天爷,她居然没有反驳,她那样口齿伶俐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反驳。”
言下之意就是:她承认了。
观旁边同行之人低头不语,她回头道:“你这麽不说话?”
闻言,瑾泉笑了一下。
“你早就知道了。”笙梦半信半疑道。她不傻,看得出瑾泉从中挑拨,此刻回过头来想她别有深意得一番话,却并没有生气,她心中自有一杆秤,萧钰是绝对的敌人。瑾泉要摆脱阿房女自然而然不想她活,林千要救人她劝萧钰不要去私心昭然若揭。今日上演的一出好戏,一来火上浇油,二来借刀杀人,笙梦不介意做那把刀,她们同仇敌忾,只要打击萧钰她甘之如饴,为有一点,明目张胆可以,稀里糊涂不行。
若瑾泉来日再从中作梗提防便是,而且她们之间并无半点恩怨,因此她并不担心。
诧异的是瑾泉没有否认,承认道:“是。”
笙梦一阵恶寒,又实在好奇,问道:“什麽时候的事情。”
瑾泉笑了:“她们整日里待在一起,又眉来眼去的谁看不出来?”
笙梦一时无言以对。要不是作林千用血作以药引,和萧钰的梦话那句我胆大包天,二者实在诡异微妙,说实话,她即使看出来了到没有往那方面想。
她又是一阵恶寒,快速向走去,
後来,还是劫法场林千还是去了,萧钰也去了。
正带努力回忆。画面一转,萧钰惊醒了。
蓦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一片黑暗。
烛火摇曳起来,眼前两道身影。
“我天,你终于是醒了。”
这个声音萧钰知道,是那大当家的白青云,看来此刻萧钰还在山洞之中,她顿了顿,突然,白青云又好奇道:“林千是谁”
萧钰心中一惊,装着没听清楚似的,“嗯”
“你方才一直喊这个名字,你相好的”
那大当家的不但下手鲁莽,说话也毫无顾及。萧钰没有办法,转移话题问:“我睡了几天”
“三天。”是那个喂她酒的女子声音。
难怪肚子不舒服。
萧钰突然又惊呼:“三天”楚姑娘还在雪山里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