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当空气,萧钰凑近她,嗅到了一点儿胭脂香,恍惚道:“站半天了一会儿要进来,一会儿又不来,看着真有意思。”
谭迎月闻言珉唇不言语,须臾,她正色道:“我不清楚,不过前些天他回老家一趟,估计是家里边有点事。”
“有什麽事?”萧钰听了这话,有些不适应的关心一下:“你直说。”
那几个少年是萧钰一时兴起所收留的她一人管理全局,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关心。韩归豫就都养着,他们虽然平日里顽皮,但也不敢都像她从小带大的小六似得与之亲近。说实话,萧钰连他们名字都记不住。何况家中事物。
谭迎月意识到她误会自己是有意替那少年隐瞒,瞪眼道:“我不知道。你自己问不就知道了。”“唉。”萧钰道,“怎麽说你两句就生气。”说着,擡手拉她的袖子,被她啪得拍开。
谭迎月别过脸不理她。这神情让萧钰想起苏二小姐与自己对峙时,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不舒服,像热脸贴冷屁股,一挥手:“罢了,等韩归豫回来再说吧。”
她耐心用尽,干脆一提衣摆大步迈了出去,插着腰豪迈得呼唤:“小孩子们,都过来。”
小六提着大扫帚,一窝蜂的过来,站成一排。
“小六,小七,下个月接镖你们跟我去。”
镖局里不养闲人的,押镖意味着可以拿钱,点到名的二人欢呼一声,其馀人望眼欲穿。萧钰点完之後,则挥挥衣袖,潇洒的转身离去,甩手掌柜一般。
走廊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韩归豫脚步匆匆,他满腔怒火无处遁形,就遇上了往外穿着短打的萧钰在徘徊。
萧钰一见他,寻思来的正好,问问那个小子的事,先点头打招呼,“回来了。”
自从老镖师去世後,为压制手底的人,萧钰穿着不是破烂的灰头土脸,就是暗沉的杀气腾腾。少见这样年轻打扮,他愣了几秒才反应,上前一步,直接说道:“回来是回来了,但镖车被砸了。”
“什麽?萧钰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近些天是否得罪过达官显贵,地痞流氓,还是市场变化很大导致百姓起义。
“别想了,没那麽复杂。”韩归豫一眼就看出她来的想法,解释:“是年後有一帮佳宇关过来的流匪,在胜武前街新开了一家镖局,要抢白票,我们没给。因此,就在城外招了一群流民砸了我们的镖车。”
一个月前,镖局没有押镖,因瘟疫爆发,百姓流离失所,山上的土匪也下了山,押镖成了一个不错的买卖,往年衆镖局放假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有土匪组织人群抢了地盘,押一些散商贩的东西。
一段时间过後,发现这是个发财之道,本身土匪出生没顾忌,逐渐有了气候,胃口也越来越大。开始打着押镖的棋子,买通官府大肆抢地盘,租铺子拖欠房子租钱做生意。
短短几天生意越来越好,逐渐伸到世家店铺客栈其他老镖局里,毕竟是新龙门,想在站稳脚,要麽凭道行,要麽凭本事,都没有就用了下三滥。因此他们先拿镖局开刀。
晌午,韩归豫去驿站迎接今年的货物,就在回程的路上,突然一大火浑身破烂不堪的乞儿打扮的人冲出来,当着他的面将他的镖车砸了个稀巴烂,他怒气冲冲直奔附近衙门口报关,但管了事,甚至只关押了几名带头的乞儿,案子草草过去。
萧钰了解事情经过,心里大概有了主意,朝里间大吼一声:“来两人。”这声音携着一股怒气,中气十足把一旁的韩归吓一跳,可见她的怒气不少。
很快,里间院里跑出来两个少年,是小七和小八。萧钰看着他们近前,本能问:“小六呢。”
“在前街看铺子。”小八答。萧钰点点头,吩咐道:“小八,你晚上和我去一趟外面。”小八话不多,在少年里也是颇稳重的也不问去那里,点头应是。
韩归豫却不明所以问:“干嘛?你不会要单刀赴会吧。还带个孩子为你接应?”这显然是开玩笑,不过照萧钰前几年的行事风格,也无不可。
“你当三年前,一无所有,万事不怕。”萧钰一笑,:“这事好办,你咽不下这口气对不对,今晚就讨回来。”
她又转头拍着小七的肩,吩咐道:“小七,先给你韩叔叔沏一杯上好的茶,去火的那种,坐着陪他吃,晚上有人请客你们就去吃。”
“谁请啊?”小七问。
萧钰拍了他肩膀一下,本想说那麽多屁话,让你去就去。但不知怎麽突然想起楚姑娘那句:肆意妄为,傲慢无礼的人就是和我命中犯冲。她心中无名火大涨,眼珠一转从善如流的改了话,无比恶意叮嘱道:“不管是谁,记住姿态要傲慢无礼,要让请你们的人知道,吃着顿饭是给他们脸。”
“好。”小七盲目崇拜萧钰,对于这种宣言似得事颇为兴致勃勃,十分爽快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