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人有事瞒着她败露也不肯说,萧钰偏生反骨,越是不让知道越是想听。
犹豫了一下,谭迎月坐了上去,侧着身子,迟疑道:“太後娘娘。”
第二次听到,萧钰当即挑眉……又是太後,表示继续说。
谭迎月继续道:“三日前,太後指一名红衣女子来镖局,当时你不在。”
“你这麽知道是太後?”立刻问道。
“我知道,便是知道了。”谭迎月干脆利落的耍起无赖,就是不肯说清楚。让萧钰一阵无语,片刻,她道:“你接着说吧。”
“那女子悄悄说,药材一事可以迂回之发。”
萧钰听闻大怒,“我不是给你送草药了吗”
谭迎月突然擡起眼看她,语气有点僵硬:“你忘了,我究竟是谁?”
“什麽意思?”听了这句问话,萧钰心里似有微动,她说谁,萧钰最清楚,三年前,救谭迎月之时,这件事她早已知晓,现如今她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这理由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她看向谭迎月的眼神略显冷淡,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说算了。”
此言一出,谭迎月双唇紧珉果然闭嘴。
沉默了半晌,她道:“我再看看你的伤。”
方才的发作伤口疼的几欲龇牙咧嘴。萧钰却就此躺回床,强忍着打发她走,“不要了,你出去。”
谭迎月又沉默了。
平日里的她最为多言,尤其是在萧钰面前,虽然萧钰总觉的有些刻意,有些僵硬,有些不自然,甚是时时矫揉造作,但大抵得都可以忍受;而则这万万忍耐不得的就是沉默寡言,一言不发,或是有苦难言之态,此举最为致命,往往都是抓心挠肝的。
此时的萧钰正是这滋味,见谭迎月迟迟不走,便自我挖苦道:“我乐意为你效劳,见我受伤你心里才舒服了。”
谭迎月侧身坐在床沿上,看了萧钰一眼,直勾勾看得萧钰心中直打鼓,正要开口,她移开目光才再次开口,直白道:“我心中不好受。倘若一趟非得牵扯你进来,我宁愿伤的是自己。”
甜言蜜语听得太多,萧钰自己也时常说与别人听,听到谭迎月如此坦白直言,先是一愣,气去了大半;而後翻了个身,背对着谭迎月道:“出去出去,太後的事不说也罢,但最好不要牵扯镖局任何一个人。”
谭迎月思忖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你休息吧。”随即起身离去,临走带上了门。
脚步声远去,咔哒一声关门之声。
床上躺着的萧钰转过身边来,缓缓坐了起身,盯了紧闭的门半晌,抓起玉枕头狠狠地朝门上砸去,伴随着碰的一声闷响,同时自言自语骂道:“巧言令色,掼会匡人的小骗子!”
骂完,心中隐隐作痛,与谭迎月相遇的这几年心中时常要没由来的疼一下,疼着疼着自然而然就习以为常了,倒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仿佛浸泡着清梅般酸涩,道不清的异样。
萧钰闭上眼,感叹道:“一如当年。”
她躺回床上,因受伤昏昏欲睡,很快又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