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马,萧钰转过头,目光极其凶狠的盯住胖子,胖子吓得一个激灵。
“好个东西!你跑什麽!”旋即扬起马鞭就朝马车抽出去,来势汹汹。
胖子害怕在马车里一阵闪躲,边躲边求饶:“我错了,女侠饶命啊!”
几鞭子落空,萧钰干脆扔了马鞭,利落下马,衣袍翻飞,上了马车,擡起一脚踹在胖子的肩背上,她这一脚憋了半天,力度之大直接将胖子踹下马车,滚到地上吐了口鲜血。
“敢跟我玩心眼,踹不死你!”萧钰这一脚,似乎是将胸口的郁结一并踹了出去,颓废的坐在马车上,车夫早就逃之了,她掀起马车帘,看见里面坐着的太子殿下,对胖子仰扬了一下下颚,质问:“你救他作何?你不是太後的人吗?”
识破身份的胖子,此时他慢嘴血腥,也不敢装了,老实将前因後果一并交代清楚。他果然不是太後亲信,而是封王的属下,本名:卢子成,潜伏太後身边三年,三个月前奉他之命救太子殿下出宫,不料遇上锦衣卫,露了端倪,被发现了,自被废了武功。藩王造反前院失火趁此机带太子出逃,半路遇倒萧钰後做戏,才有了马车上的那一脚。
听了这番前因後果,萧钰冷笑道:“此番讲来那天你踹我的那一脚还挺义正言辞。”
卢子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道:“话不能这麽说,我也说迫不得已。”说罢,他走近马车,擡起头注视着萧钰,徒然贴近的脑袋让萧钰想再给这货一脚踢开,扬眉避开他,骂道:“放屁!”
话音未落,猝不及防觉得腰间一只手探了过来,萧钰当即头皮发麻,气血上涌,怒气比方才踹一脚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阵阵的恶心之感在胃里翻江倒海。瞬时,她毫不犹豫伸腿又是一脚踢开,将他再次踢了给跟头。
“你要死!!”她一骨碌爬起来,朝马车疾走几步一把抓起里面瑟瑟发抖的小太子拖了出来,扔下了马车。
小孩扔到恰好有石子的路上,脸朝下,磕地鲜血直流。
这样,她嫌不够解气,车头决定打马离去,现如今就要不顾他人生死的丢下二人,自己逃之。
突然,卢子成急忙喊:“我也就罢了,小孩你都这样不放过,下这样的狠手,当真是宇邱的徒弟?”
闻言,萧钰手一哆嗦,骤然回头,:“你认识我师傅?”
卢子成点点头,便有又上前来摸萧钰腰间,这回萧钰皱眉再次要出手之际,他摸了摸腰间的镖局玉牌,道:“我当年受命与太後时刺杀他没成功,留我一条性命。他算我半个救命恩人。”
萧钰闻言坐在马车上,思索一下,忽而接着冷笑:“那你就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徒弟。”
卢子成扯了一下嘴角,“那你对得起你师傅吗?他含辛茹苦养大你,你居然背叛他,还把他的儿子赶出家门,抢夺了他费尽心思打下的産业。”
萧钰当年的背信弃义,认贼作父的事情早不是秘密,其传言自是夸大其词,但什麽含辛茹苦,什麽费尽心思的産业,统统都是扯淡!
师傅当年不过把她当一个路边捡来的乞丐养大,没有放在心上,镖局如今的铺子産业全部都是萧钰这些年打拼来的,跟师傅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那件事以後,师傅的镖局早就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听他口气嘲讽萧钰一下子明白了,“哦,原来你是报复。”
“我也不算是报复,若你有心将功折过,便救这孩子一命,不枉费当年镖头收留你一场。”卢子成不再僞装,看了一眼哭嚎的孩子,郑重其事对萧钰道,“你觉得怎麽样?”
“怎麽样?你为什麽会觉得我会把师傅放在眼里。”萧钰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当即摆手拒绝:“不怎麽样,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我凭什麽要冒杀头的危险救太子”
此番言辞之过分,卢子成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那你怎麽样才能救我们。”
言语之上咄咄逼人,终于是解了胖子的那当胸一脚的气,萧钰笑了,“这倒是有点求人的态度。”
这时,传来清晰的马蹄声。
二人一惊,那燕忠追上来了。
果不其然,是那粗哑地喊道:“站住!”萧钰二话不说,下马车抓起哭喊太子衣襟,扔上车,指着马车对满脸错愕的卢子成道:“带它走,我垫後。”
“你……”卢子成满脸不可置信,他表情堪称惊奇。
“少废话!”萧钰打断道:“你不说让我救它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快滚!”
听她怒斥,卢子成没再犹豫,不再多言,忙不叠地上了马车催赶。
萧钰看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