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萧钰不耐烦催促。
乞丐环顾四周人,似有忌惮,没有开口。
萧钰了然,挥手把那群人遣散,只留韩归豫和那乞丐俩人。
那乞丐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嗓子有些沙哑:“我来告诉玉少主,你要找人的下落。”
萧钰笑道:“你知道我要找什麽人”
乞丐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子。”
韩归豫心下一沉,“你好大胆子,胡说八道些什麽你……”
萧钰制止韩归豫,饶有兴趣道:“你要什麽?”
乞丐没答话搓了搓脏兮兮的手指。萧钰见状,了然,对韩归豫使眼色,“给他。”韩归豫迟疑不定,最後还是从怀中拿出钱给那乞丐。
乞丐双手借过钱,喜笑颜开,不再隐瞒道:“镖局前面的巷子口里。”
韩归豫不相信,“怎麽可能”
萧钰点点头,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萧钰吩咐小六送乞丐出去,韩归豫便迫不及待要去抓人。
“不着急。”萧钰摇头制止,神神秘秘道:“那上次胖子既然跑了,和苏木有一定关系,这回我要去抓他一定还会跑,等朝廷追他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韩归豫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想起一件事,“那……上次不找了”
萧钰单手端碗,想到什麽缓缓蹙起眉头,话锋一转,“丢了的镖?”
“你忘了?”生怕她不高兴,韩归豫小心翼翼地说道,“三个月前皇宫。”
他一提醒萧钰想起来了。
是丢在皇宫那趟。
做了十年镖师的萧钰,押镖多年,不说从不出错,也是暗。唯独三个月前的与半路截镖又被抢回的总镖,唯一一次的失镖还是再她手中,时至今日对此事发生的一无所知丶毫无头绪的不甘心憋在心里难受的要命。
但她反而很冷静,如往常一样安逸的过日子。因为这趟镖的丢失与朝廷丶皇宫丶造反甚至是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盘旋。
一想起此事,萧钰怒火中烧,啪得甩了筷子:“说这来气!那丢的镖一点消息都没有,查无音讯。”
“这也没办法啊!”韩归豫压根不知其中关系何等错综复杂,边吃面一边不在乎的说“有人刻意为之。”
“你懂什麽?”萧钰放下腿,把海碗搁在石桌上,回过头极潇洒的一拍石凳,一指池中水突兀问道:“鲤鱼打挺漂亮不?”
韩归豫不明所以点头。
她再问“鲤鱼跃龙门呢?”韩归豫还是摇头,不明白这麽问的深意。
萧钰勾唇一笑,意味深长道“那跃过龙门只为争夺一口肉还漂亮吗?”
这次,韩归豫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不漂亮了。”萧钰没理他,自顾自:“谁都爱争夺,可东西可好可坏,锦衣玉食还是几口碎肉,还不是站在池後之人说的算。”她不明说,直至最後一句,韩归豫才反应过来,萧钰说的是朝堂纷争,韩归豫人虽木呐,但不蠢细数局势简单一分析便知其中之意。皇帝死了要有太子继位,藩王要反迫于悠悠衆朝臣之口无法直接踏上龙椅,只能携太子上位,可想皇宫阉党爪牙遍地,岂容他人掌权。厮杀起来,两败俱伤。无论如何变换最後坐上龙椅的都会是无权无势的傀儡,是“碎肉”而收渔翁之利的人正是太後,实权皇帝,无权傀儡全凭心情。太後也就是萧钰口中的“池後之人”。
“镖无关紧要,一旦开始陷入夺权之争,镖局所面临的不容小觑。万不得轻举妄动。”萧钰虽然这麽说,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丢镖之事绝对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为之。但她目前为止没有办法。
听她说,韩归豫震惊看着萧钰,拿筷子的手有些僵硬。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有人上门口打闹,她都一概置之不理,若是往常萧钰脾性定然将那群人骂个狗血淋头。
“哦。是这样啊!”韩归豫有些迟钝的点点头说道。“嗯。”
萧钰压下着火气,其实还有的顾虑她没说,那个苏大小姐也非池中锦鲤,宫中匆匆几句交谈中,觉出她中意的并不是对皇後位置,藩王造反煽动宣广设下鸿门宴,在知情时毫无插手之意,反而祭司令对其趋之若鹜,这份野心绝非一时起兴。
最後还有她那个一知半解的苏二小姐。
吃完面之後,临近晌午,萧钰丢下碗筷让韩归豫收拾,自己一个人朝外走去,韩归豫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看着她背影呆问“去哪里?”
萧钰没顿步,回头道“出去溜达。”中途还不忘朝里间吼了一句:“小六,把一池锦鲤换金的。”
她刚才就说,韩归豫以为她开玩笑,现下当真要换,彻底回神了,朝着她方向不忿的吼道“有钱换金没钱给你嫂子买玉,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不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