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初九华说,自己从今往後都是一副怕冷之躯了。
如今看来,远没有那麽简单。
方才从魑鬼体内传来的寒气,此刻正在他身体里敲筋问骨,实在难以忍受。
魑鬼意外发现了池夏的弱点,神色欣喜。
冰体自魑鬼脚下向四周延伸冻结,整间牢房墙壁地面瞬间爬满寒冰。
“极寒之躯怕冷,本尊看也是废了。”
魑鬼在池夏面前缓缓蹲下,将手伸到他颈後。
尖利的指甲陷进脆弱的皮肤,深深点勾住包裹在皮肉之下的仙脊。
“这根仙脊跟了你实在是委屈。”
“不过从今以後,它将在本尊这里发挥更大的作用。”
只需轻轻一扯,那条莹白如玉的仙脊就是他的了。
魑鬼不觉咧开嘴角,浑身笑颤。
池夏此刻疼得浑身无力,相比之下,颈後的疼居然更加明显。
仿佛有人要将内脏从自己身体中扯出一般。
正当魑鬼得意之时,身後一阵灼烧刺痛,原本伸进去的尖甲也收了回来。
裴闻舟将他一脚踹开,赶到池夏面前。
“师尊!”
魑鬼趴在地上呛出一口血,但还没死。
这时一个兜帽人出现,将魑鬼带离地牢。
池夏疼的神志不清,将朔雪横在身前不让他近前半分。
裴闻舟看着蜷作一团的人,满目心疼,语气柔缓:
“师尊,是我啊。”
他再伸手过去,拨开朔雪,将人直接抱离地牢。
扶桑殿偏殿寝宫内。
裴闻舟将人放在软榻上,小心翼翼地从池夏颈後抽出手。
满手是血。
裴闻舟攥紧手心,转头向手下吩咐,抓捕魑鬼和方才那个兜帽人。
“全力搜查南境,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医师退下後,安静的寝殿内只剩他们两人。
裴闻舟守在床前,拉过池夏冰凉的手握在手中。
这具身体,偶尔不受他掌控。
在浴池里,失控的自己竟然对师尊不敬。
短暂清醒过後,裴闻舟决定让池夏暂时受委屈,将他关进地牢。
“魑鬼还活着,我怕他仍不死心回来找我时见到你,将你留在我身边反而危险。”
“谁知竟害了师尊。”
看着床上昏过去的人,裴闻舟满是自责。
第二日。
裴闻舟手心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池夏醒了。
池夏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断过,被人重新接上一般。
“醒了?”
裴闻舟将他扶坐起来。
“师尊,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