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无奈摇摇头。
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夜。
壁上树影摇曳,月光皎洁,缓缓泻入窗中,照在一人的背上。
一人半跪在床边。
池夏嗅到一丝轻微的血腥气,迷迷糊糊问道:
“你做什麽去了?”
一边将手从温热的被子里探出,摸到的了另一只有些冰凉,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床边的人将他的手握住,塞回被子,只是轻声说:
“别动。”
像月光一样温柔的声音。
不知怎麽回事,池夏今夜实在困得紧,就真的听话不动了。
裴闻舟将雪纱自他脑後解开,开始取针。
没有师尊的这三年,他过的并不好。
他被丢下妄云峰後,虽然压制心炎取得庞大的力量,但没多久便被南境魔族盯上。
他便被南境魔族追杀至今。
期间还被魑鬼的寒冰封住了筋脉,使他无法运转流风诀压制心炎,心炎一旦失控,後期自己很有可能暴体而亡。
裴闻舟暂时没死,但心炎却越来越不受控。
此番前来,便是想要拿到一寸光,压制心炎。
那日魅妖来时,狂风大作,村人奔走逃窜。
只有一人静静立在那里,背影如此熟悉,猛烈的情绪顿时翻涌于胸。
一时也不去追魅妖,就只是和那人一样,静静立着,两相无言。
当他看到池夏眼覆雪纱之时,心中所有翻搅的情绪都停歇下来。
无论是被赶下妄云峰,还是对他设下结界,所有怨念化为乌有,只剩心疼。
他上前牵住他的手,所有的话涌到唇边又被吞了回去,压下心中的那份苦涩。
只化作一声“你我不相识”般的轻笑,和一句:
“道友不必紧张。”
黑夜里,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将他的思绪牵回。
雪纱带被裴闻舟放在枕边,他又低头吻了吻池夏的眼睛。
他起身走到门边,顿住步子,银色月光流转在他身上。
裴闻舟将剑别在背後,最後侧目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师尊,每次都是你叫我等你回来。
这一回,你也等我一次,可好?
影子随主人遁入暗夜,如鬼魅穿行于深林间。
夜寒霜露重。
南境即将迎来它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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