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番外徐慢变了。
浪漫的烛光晚餐被这段突兀的插曲打断後,气氛一直凝固着,走出餐厅时,江廷甚至没有主动牵起徐慢的手。
这别扭的男人。
徐慢认输,先挽起他的手臂。
周晁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和江廷刚才都喝了酒,不便开车回去,只好让周晁过来送他们回家。
周晁刚坐上驾驶座,脚边好像踩到了什麽东西,他弯腰捡了起来,仔细查看,发现是博讯的工牌,他没有认真看照片和姓名那一栏,以为是徐慢的,便递了过去。
他朝徐慢说道:“您的工牌好像掉在车上了。”
徐慢这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打开包包把自己的工牌拿了出来,满脸疑惑。
“不可能呀,我工牌还在我包里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江廷视线却凝住,好像看到了什麽,伸手接过周晁递过来的工牌,神情越来越严肃,食指在姓名那栏停顿了几秒,沉声念着工牌上的名字,一字一顿:“钟丶声?”
徐慢霎时酒就醒了,醒得不能再醒。
“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江廷说完勾了勾唇,望向徐慢,声音里隐匿着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你觉得呢?”
他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可眼里一丝笑意都没有。
徐慢嗓子有点干:“我觉得一般。”
江廷两指捏着这碍眼的工牌,审视着中央那张照片,好一阵後,他问:“原来你最近喜欢这种长相?还是说只是喜欢年轻的?”
他认了出来,刚才给徐慢发腹肌照的,也是这个人。
徐慢无奈扶了扶额,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确实让她百口莫辩。
车厢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周晁大概也猜到了什麽,脖子都缩了缩,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现在这情形,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徐慢自然明白江廷的怒火从哪而来,确实这一切都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如果她看到有个陌生的女孩前脚给江廷发这麽露骨的照片,後脚又把口红之类的随身物件落在他的车上,她恐怕连夜就把离婚协议书拟好了。
知道江廷已经生气,徐慢硬着头皮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们组新来的同事,刚好今天下班的时候遇到了,他说今天是他爷爷生日,让我顺路送他到附近的地铁站,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这工牌应该是他下车的时候落下的。”
江廷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把那张工牌随手扔回地面上,又用方巾擦了擦手,像是刚碰到什麽脏东西似的。
“嗯,你很热心,是我无理取闹了。”
江廷把话说死了,徐慢这下更不知道怎麽接,只能等他冷静一下,再和他解释。她不过是好心送了同事一程,怎麽也想不到後续惹了这麽多麻烦。
回到家,江廷也一言不发的,徐慢在客厅看电视,他也不陪她,径自回了书房看书,甚至睡觉的时候,也背对着徐慢。徐慢原想着睡觉前和江廷再解释解释,但她今天实在太累了,一沾上床就昏睡了过去。
而江廷这边还在生闷气,他看着今夜窗外的月,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脑海中想到了无数可能,他背过身,可内心还在期待着徐慢的解释,只是他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来他设想的结果。
终于他忍不住了,转过身去,可就在这一刻,他发现徐慢竟然已经睡着了。
夜凉如水,而江廷的心比这冬天的夜还要冷,他想,徐慢真的变了,今晚连晚安都没有和他说。
徐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廷已经不在了,也自然不知道昨晚睡在她身侧的男人内心有多煎熬,有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睡了一个好觉,徐慢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徐慢找周晁打探了一下,原来今天是江盛的股东大会,所以江廷一早就去了公司。
也就是说,江廷并不是在跟她赌气,才一大早就不见人的。
徐慢很乐观地想,都过去一个晚上了,江廷应该消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