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晓得嘞,她好几天前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喽。”
原来,这就是徐慢留给他的答案。
直到最後一刻,她仍在玩弄他的感情。
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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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慢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从津城消失得彻底。
而江廷一夜之间像疯了一样。
锦府别墅里所有和徐慢有关的物件被他砸得稀碎,甚至是那副徐慢为他画的画,他从抽屉最底层把它翻出来,撕碎得看不出原样。
光影流转,漫天飞舞的纸屑在空中飘浮,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如古希腊的雕塑般站在灯光下动也没动,有种肆虐般的美感。
当邹成浩听到消息从城南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一时忘记了呼吸,更加忘了自己要说些什麽,他准备的一切话语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意义,他原想着痛骂徐慢一顿,或者马後炮地说,自己早就预料到徐慢是这样的人。
但这一刻,他什麽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眼睛通红,他盯着地上那堆纸屑,脸上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很紧,一滴泪正沿着眼角迅速下坠。
他认识江廷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落泪。
他陪江廷经历过那麽多事情,从未见他哭过,他知道江廷是多麽傲慢的一个人,但现在他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了一样。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叫徐慢的女人。
饶是邹成浩,见到这一幕,也禁不住心脏骤疼。
该是有多痛,才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忘了她吧,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否则你这样下去会疯的。”邹成浩看着他煞白的嘴唇,不住地摇头*,“那个女人,就跟毒一样,沾了就要命的。”
许久,江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勾了勾唇,眼里猩红血丝缠绕,表情前所未有的狠戾。
他说:“不。”
不能忘。
“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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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江廷好几天没合过眼,他不分昼夜等待着和有关徐慢的消息,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方式都用了一遍,哪怕是处于灰色地带的方法,他也全都用上了。
他承认,他是疯了,被徐慢彻底逼疯。
他调查了徐慢的新公司,原来徐慢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辞职,所以那天她对他说要考虑的时候,她就早已做好了决定,却偏偏还要给他希望。
果然,徐慢最知道用什麽样的方法让他痛苦。
津城几大机场的出境资料,还有高铁乘坐的讯息,他都一一看过了,无一例外,在上面都没有查找到徐慢的名字。
全无音讯。
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江廷甚至以为徐慢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他考虑过要报警。
最後,他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想着徐慢应该还留在津城,只是她离开时忘了告诉自己,就像之前那几次一样。
他知道她记性总是不好,没有交代行踪的习惯。
这次或许也是这样。
好几个夜晚,他再次拨打徐慢的手机,当他听到同样的空号提醒消息时,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有多可笑,他为徐慢找遍了借口,可他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
当所有的消息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时,他确定徐慢是真的离开了,去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或者说,她为了躲着他,去了一个不会被他找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