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夜里哭,好不容易哭着睡着,便又开始说梦话,直到惊醒,又默默蜷缩着发呆。
魔神自己都困惑了,原本他已经信了,可到底也没见过这样疯狂的,又问黑蛟:“她就这麽喜欢本尊?”
黑蛟:“……是丶是吧。”
魔神问殷离:“喜欢令人如此反常?”
这个食髓知味丶贪于欢好的青年,近日甚至不想碰她。
一触及那双泪眼,就不想让她哭得更厉害。
殷离却道:“神尊大人不必去理会她,我看她只是做戏,之前分明好端端的,何故突然这般?”
因为……
他差点杀了她。
那天他真的动了杀心。
巫羲成魔之後一直这麽喜怒无常,他的体内凝聚了太多的怨气,发怒根本不要理由,一旦发怒就会控制不住去焚毁身边的一切。
越靠近他,越容易万劫不复。
如果不是师昭在水底没有反抗,还一遍遍地叫他,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麽。
世人面对他的怒火,从来都是胆怯恐慌的。
没有人心甘情愿。
巫羲从屋外走进去,床上发怔的小姑娘一看见他,就赤着脚跑下来紧紧抱住他。
她不断地呢喃:“魔神大人,魔神大人您终于来了,我好开心,您是来陪我的吗?”
她一边重复着,一边去脱自己的衣裳。
外面的黑蛟一看不对,连忙背过身躯。
少女赤。裸地站着,恳求他:“您疼疼我好吗?”
这种感觉真奇怪。
就好像,如果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被他抱一抱丶亲一亲,她就会难过得死掉,她每天活着只是为了见到他,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就像养在家里的小猫,每天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归家。
巫羲其实被取悦到了。
他搂紧师昭,大掌划过她的细腰丰臀,她把头埋入他的发间,在他餍足之後,软声问:“我可以来找您吗?”
“嗯?”巫羲侧眸睨着她。
她趴在他膝头,细嫩的双臂缠绕着他的大腿,说:“如果我想念您的话,可以让黑蛟带我来见您吗?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您在不在幽月山,正在做什麽。”
魔神不在幽月山的时候,一般是在杀人。
那双蠢蠢欲动的眼睛,一看就不像是会害怕鲜血的。
其实魔神最想开刀的宗门,是离幽月山最近的灵墟宗。
迟迟不屠上山来,不过是为了方便养着这丫头。
但他还是微微俯身,指腹擦过她的唇畔,说:“可以。”
话毕,她又吻了上来。
她的红唇泛光,娇嫩欲滴,“我想让您知道,每一次我吻您的时候,都是在表达我的喜欢。”
“每吻一次,喜欢就加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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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墟宗的宗门大比在即将进行到最後之时,忽然被叫停。
原因是离灵墟宗最近的天玄阁被攻破了。
毫无征兆。
毫无缘由。
那幽月山的邪灵一夕之间包围了整个天玄阁,所有长老弟子都被困在山上无法逃出,只能靠通讯符去向最近的灵墟宗求援。
关于要不要增援之事,灵墟宗的议事殿早已吵作了一团。
“倘若我们此次不增援,那麽下次轮到被灭便该是灵墟宗!”文慈长老甩袖道:“茍且偷生,这又让天下同道如何看到我们灵墟宗?”
“但我们目前与魔神相安无事,一旦出手,极有可能非但救不下天玄阁,还会激怒那魔头,给灵墟宗召来灭顶之灾。”
“灭就灭!”
有人腾地起身,言辞激动地拍桌道:“干他娘的!我就不信举全天下之力,真的杀不死那魔头!”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必须先确保牺牲最少,不可轻易牺牲无辜弟子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