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十六丶成长
高考结束後,时应还是走了,在8532公里外的布莱斯军校校考。
时一闻倒也不是全无优点,比如他的影响力。
听闻他的独子去军校校考,各大媒体争相直播丶报道。写下一篇又一篇感人肺腑的丶激动人心的文章。
正因如此,这让司忱之在电视机里就能看到远在8000多公里以外的时应。
但时应就不那麽想了,司忱之见他满脸黑线的瞥了一眼快怼到他脸上的摄像机,没忍住,笑了。
本以为校考回来的那一周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可时一闻自作主张安排的交际,让他们将少年时期对彼此的记忆,停格在高考那一天。
时应走後,司忱之就向司暮提出,去司氏航空帮忙。司暮对这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小儿子提出的要求有些诧异。
有总比没有好。
他最看重的大儿子的确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亲自带都能把单子谈砸,下了班倒是比谁都积极,其馀几个就更不用提了,不让他处理烂摊子都算有长进。
相比之下,小儿子虽然寡言,却也没让他费过心,就由着他去干了。
没想到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不仅和A国最大的物流公司谈成了合作,还替他处理掉从根里就烂掉的几个老股东。
那年他才20岁。
尽管这些成绩对司暮来说无足轻重,但也让他重新燃起了後继有人的希望。
20岁,一同入学的王舟还在上大三,司忱之就已修完大学课程,提前毕业,从司氏航空转战司氏酒店。
他的手机几乎不离身,有时三个月,有时半年,有时更久,时应会用某个公用电话打给他,每次的交谈都很简短,但也能稍微慰籍思念。
这两年,他几乎是夜以继日的修学分。没假期丶不休息丶也不交朋友,就闷头学习。
王舟怀疑他要得道成仙。
每次他想劝司忱之和他出去玩,哪怕只是散散步呢,也几乎以工作或选题为由拒绝。每每这时,商刻羽就把王舟拉走,不让他劝了。
直到有一次,司忱之终于在高压之下病倒,进了医院。医生说胃里只有胃酸,这种情况是没进食造成的,司忱之才後知後觉的想起,为了赶论文,好像是忘了吃饭。
司忱之见二人神情担忧,不忍愧疚道:“我…就是赶论文,忘了吃饭,下周一要交,怕来不及…下次一定不会了。”
王舟先是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严肃警告,接着是泪流满面的後怕,最後护士提醒他不要大声喧哗,他才停。
从医院离开前,商刻羽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时应见到你这样,会对你说什麽?或者我换个说法,他回来以後看到你瘦了快20斤,你说,他会不会为他的离开感到後悔?”
司忱之愣住了。
从那之後,司忱之的心态确实转变不少,好好吃饭丶运动,没再出现过忘记吃饭而进医院的情况,体重也在慢慢恢复。偶尔还会和王舟消磨片刻时光。
他和时应似乎真的心有灵犀。
在他拿到大学毕业证後不久,时应给他通过一次电话,军校的课程已提前修完。
不过他又说,接下来,他要去R国参战了。
这通电话以後,整整一年半,司忱之都没有再接到过他的电话。所幸电视机里时常报道L国与R国的争地战,里面偶尔出现时应的名字,证明着他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