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辞柯脚步迟疑着。
在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他往右转去。右边人行道上,躺着一个四季不分的人。
寒风萧瑟的冬天。
这人穿着一身单薄的水蓝色风衣。
神经病。
这是段辞柯的第一判断。
铃声又响起。
段辞柯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人劈头盖脸一顿输出:“chuxingyevousêtesfouVouscourrezàl’étraoutseul!MesParentsvontMeFaireexploserautéléphone!(楚星烨你疯了吗你自己跑出国!我电话都要被爸妈打爆了!)”
“……”段辞柯静默一瞬,“麻烦说中文。”
接下来的记忆里,段辞柯依稀他被强行推上了一辆急救车。
车牌五个九,车标四个圈,相当炸裂。
车上输液没多久,这位四季不分的神经病就醒了。
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位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先生贵姓?”
这也是段辞柯与楚星烨第一次肢体接触。
救人总得上手捞的!
*
“段辞柯!”
“段!辞!柯!”
两道急促地叫喊声让段辞柯的回忆戛然而止。
他睫毛颤动,睨向唐茵:“叫我做什麽?”
“当然是作证啊!”唐茵眼睛睁圆。
“做什麽证?”
“楚星烨说的对不对?”
经这麽一提醒,段辞柯猛然响起还有这一茬。
自然是对的。
但段辞柯说出来的答案是:“一年多了,谁记得清,我脑子又不是U盘。”
唐茵还在一旁自诩得意:“看吧连本人都记不清的事情怎麽能判断真的正确,三生石和孽镜台也……”
段辞柯没怎麽听。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救了你?”他看向楚星烨。
楚星烨点头:“在段先生救我当天就知道了。”
“差点忘了,你们楚家想调查我很容易。”
“这次不是调查,是确认。”
楚星烨走上前。
段辞柯以为楚星烨又要上手,後退两步。
楚星烨停下,说:“段先生,那首清唱很好听,你的声音很好分辨。”
什麽意思?
段辞柯呼吸有些急促。
他问道:“你听了那首歌?”
“听了,我还发了录制邀请,可惜没能得到段先生的青睐。”楚星烨说。
段辞柯目露疑惑:“录制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