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不好了,出事儿了!……”
带着安全帽的男人说着一口方言,赵珝隐隐约约的听懂了这人说厂房里好像出了什麽事,有人受伤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脸色也变得严肃和急切起来。
赵珝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当即知道这人估计也是没办发送自己出去了,于是。
“李总,有事儿你就去忙吧,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记了路,我自己走出去就好,我们有时间再聊。”
“这,这,不太好吧?要不,我还是找个工人送你出去,这小巷里七绕八绕的。”
“没事儿,相信我,我记路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要是真的找不到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赵珝坚持要自己走回去,工厂这边也不好在坚持,最重要的还是厂子里出的事儿太紧急了,抽不开身。
在大院儿的中间,两人告别,赵珝抱着一沓子文件一个人走进了来时的小巷子里。
临近傍晚,日头已经斜到了西边,这原来的城乡结合部房子一家挤着一家,高低错落,跟本没有规划可言,倒是把阳光遮了个完完全全。
原本破烂萧条的小巷,平房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显得更加的破败和阴森,赵珝环顾了一下四周,总有种阴寒的感觉萦绕着全身。
饶是赵珝也觉得有些不安,这一大片的烂尾楼本就不安全,现在这种感觉更是让她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路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最後一段要穿过一栋废弃的五层小楼,站在楼口外,看着黑黢黢的楼道口,赵珝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
片刻的犹豫,赵珝心想,估计是自己最近神经太紧绷了,在加上这环境营造起来的氛围估计是自己的条件反射。
轻轻的叹了口气,赵珝最终迈步走进了那个黑洞洞的楼口。
黑黢黢的楼道里只能看得清脚前的三四阶楼梯,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为了缓解那种奇怪的感觉,赵珝一边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着早上在车上,温若瑜给自己报的那些晚餐菜色,温馨的记忆一起,赵珝的脸上就忍不住的挂上了笑意。
手里的手机突然一震,赵珝下意识的低下头准备看手机,却在手机屏幕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身後一个快速袭来的黑色影子。
心中瞬间警铃大响,只是已经晚了,还不等赵珝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就从身後箍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即一块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捂在了自己的口鼻。
整个大脑都在叫嚣着危险,赵珝心里清楚那奇怪的味道八成是什麽强力的迷药什麽的。
但脖子上巨大的力道压迫了她的气管,生理的反应就是大口的喘气和挣扎,等赵珝意识到不可以在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透着光亮的碎裂窗户逐渐变得模糊和晃动,意识变得昏沉,然後整个人瘫软下来。
身後的黑影揽着赵珝,双手架在赵珝的双臂之下,快速的将人拖行到另一边的走廊之中,逐渐消失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只留下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纸片。
片刻,一个带着防尘口罩的身影又从黑暗的楼道里跑出来,捡起赵珝掉落在楼道里的手机,将散落一地的文件随意的拢了拢,夹在自己的腋窝转身就跑,一瞬间,那双浑浊的眸子是那麽的熟悉。
小巷里,红色的牧马人静静的停在那里,夕阳一点点滑落,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离车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盯着四周。
浓密的眉毛蹙在一起,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这生意谈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怎麽还不回来?
“喂,灵子,你那边什麽情况?”
“赵立不在楼里,我一直守着也没见着人回来。”
“行,你继续看着,有什麽发现你就告诉我。”
“OK。”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擦黑了,赵珝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穿着西装的男人越来越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从不远处的楼道里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但见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隐隐约约的,男人听见有几个工人说笑中提到了赵珝的名字。男人再也忍不住,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你好,请问一下赵珝小姐和你们老板的生意还没谈完吗?”
被抓住的工人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脸的懵,倒是跟在後边的一个人接了话。
“早就谈完了啊!你们赵总估计都走了有快两个小时了!”
抓着人的男人瞬间眉头皱的更深,眼底一片阴郁之色,抓着那名工人的手也不放,另一只手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灵子,不好,赵小姐估计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