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胡秋舒女士终于姗姗来迟,她拢了拢身上裹着的大衣,皱着眉踏入了初阳工作室。
吕遥正在猫咖和大白猫玩叨叨乐,馀光扫到那贵妇人,轻嗤一声:“还以为不敢来呢。”
他给大白把毛顺好,“呆在这儿噢,我得去看戏咯。”
霍升将霍氏暂时扔给了霍扬,这几天他一直跟在简易身边溜达。
高跟鞋不紧不慢踩在上楼台阶上。
五分钟後。
简易霍升坐在长沙发上,胡秋舒坐在两人对面。
吕遥这时走过来,随手拉了张单人沙发跟没骨头一样坐在两方中间的边上。
他整靠沙发,额前的刘海偏长,遮住了他一部分眼睛。眼皮耷拉着,视线只看地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胡秋舒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她的眼里只有简易。
“一一…你都这麽大了,妈妈这些年一直在想你长大後是什麽模样。”
胡秋舒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简易只觉得陌生,眼前那个擦着眼泪的华贵女人早已不是他记忆中抱自己的模样。
他心想: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既然这样,那为什麽还要缅怀过去呢?
他想了想,开口道:“胡女士,在我的认知中,我和您早就在21年前的那天傍晚就没关系了。”
胡秋舒语气轻柔,“哪有孩子不要妈妈的呢?”
吕遥听她这话嘴角讽刺地勾起。
“又怎麽会有妈妈不要自己的孩子呢?”简易不退让。
霍升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给对方,却被对方调皮反捏了捏掌心,他心里松了口气。
“一一你那时还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麽。”
“你爸爸是医生,替同事挡了刀去世了,凶手家一分钱拿不出来,那时我又没工作,又怎麽能养活你。”
女人嘴角勾起:“不过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带你出国,我们母子俩幸福地生活下去。”
简易不懂胡秋舒的观念,他平淡反驳道:
“那天你带我去动物园,那是爸爸去世後你第一次对我笑,我知道你没钱,但还是买了门票。那时的我还在想。”
“只要你能一直这麽开心,我可以再也不去玩。”
胡秋舒被这番话的天真逗笑了,
“一一,我现在可以天天带你去动物园。你是我唯一喜爱的孩子,我可以把我现在的一切都给你。”
简易眉头皱起,“吕遥也是你的孩子。”
胡秋舒只是摇头,她就像看不到吕遥,
“没办法的,我看到他就会想到你,想你在国内吃苦,他又凭什麽享受?我和他父亲结合只是为了钱回来找你,自然也不会对他有感情。”
单独坐在一边的吕遥从一开始就保持一个姿势,他对胡秋舒说的话无动于衷,又或许已经麻木了。
简易被女人这番话刺得皱起眉头,“胡女士,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你嘴上说为了我,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你自私,不负责任,还漠视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您自便吧。”说完就牵着霍升准备离开。
胡秋舒却猛地站起,“你说的满意的生活就是和他?”
她手指着霍升,“我不同意,你想别人都说你是靠卖身霍氏才有了这一切吗?”
简易气笑了,他刚准备反驳,话头被霍升接去。
“胡女士,且不说你有没有资格不同意。”
“我霍升代表霍氏表示,霍氏拥有初阳工作室这样的合作夥伴感到十分荣幸。”
“日後初阳如需霍氏帮助,霍氏定义不容辞。”
“我霍扬也代表霍氏以初阳为荣。”一撮绿毛突然从楼梯口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