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像做什麽都漫不经心,对什麽都不上心,却又能把每一件事儿做到极致,他沦陷在了一个名为“贺郁”漩涡,无论怎麽挣扎都出不来。
最後任由他沦陷。
那天是他鼓起所有勇气对贺郁告白,买了很多烟花,买了鲜花对贺郁说,“贺郁,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贺郁笑的漫不经心,眼里的光却暗了暗,眼底泛起了化不开的哀伤,“挺用心,看的出来了。”
没有明确的说,就是拒绝了。
顾少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裂开了,他知道自己太差劲了,配不上贺郁,也没有勉强,和他安安静静的看着烟花。
那天回去他们又上床,他只记得贺郁那天很疯,他被折腾的哭的声音都沙哑了,却又被他低哄着。
温柔又致命。
快要到明的时候,他忽然从梦里惊醒,才发现旁边没有贺郁,他忍着身上的不适出去,才发现贺郁在家门口抽烟,而且台阶上有很多烟蒂。
贺郁看过来时,眼眶红红的,他不懂贺郁为什麽难过,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贺郁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出来等着明天感冒?”
顾少安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伸手抓住他的手玩儿他的手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看着贺郁又忍不住凑过去亲贺郁,亲成功了就开始傻笑。
他真的好喜欢贺郁。
顾少安想,如果不能在一起,能这样陪他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贺郁扣住他的头,撇头和他接吻,唇齿交缠中,他听到贺郁说,“我给你请一个武术老师吧,别当小废物了。”
他和贺郁在一起是在高考结束以後,那时候他才知道贺郁有家族的遗传病,他感知不到疼痛,这种病也许有一天睡着睡着醒不来了,贺郁手里夹着烟,问他,“你真的决定要和我在一起吗?”
顾少安答应了,他高考发挥的不错,进了名牌大学报的生物学,他想治好贺郁。
但是贺郁家里人发现了这件事儿,并且要贺郁娶一个女孩,如果不娶女孩就娶一个和他们家世差不多的男孩。
而那时正好有一个人,白郁。
贺郁为了这件事儿和家里吵翻了,贺母也经常来威逼利诱顾少安,让他和贺郁分手,顾少安不愿意。
贺母竟然给他跪了下来,哭的泣不成声。贺母经常来找他,贺郁被家里软禁了,贺母会给他看贺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照片,看贺郁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是各种仪器。
如果顾少安不愿意放弃,他们就要给贺郁强行洗掉记忆。顾少安知道贺郁不会疼,可是他看着心疼,就答应了贺母。
那是他和贺郁分开这麽久第一次见贺郁,贺郁穿的很厚实,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些巴掌印,他红着眼眶撩起贺郁的衣服,都是青紫。
贺郁的家教很严,家法也很疼。
贺郁笑着安慰他“不疼”,可是顾少安看着疼,他快要疼死了,疼的呼吸都困难,他艰难的提出了分手。
贺郁呼吸一滞,“我说了不疼了,你招惹了我,就别想走。”
顾少安还是走了,贺郁留不住他,还有人在门口拦着贺郁,刚走两步他听到屋子里的人说,贺郁晕倒了。
这一晕便再也没有醒来,这是贺郁发病了,他成为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