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胡县令方才的神态很奇怪,面部诧异的时间过长,就像是料到他们会来一样。
苍玦抿了一口茶,“还是要看的,是人,总会有漏洞。”
她的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没能证实。
寂昭意摘花回来了,她将手中一朵紫红色的牡丹花,“这儿的天气渐暖,不愧是临江南之地,这里的早春比我们那儿快了好些日子,这儿的花也是开得极好。”
“来,我来给你戴上。”她正想给莫风橙戴上,莫风橙拽住她手腕,盯着她掌心里的花儿。
“怎麽了?不喜欢?”
莫风橙摇头,接过那朵牡丹,沉思了一会儿。
一株牡丹400文钱左右,更别提是现在这个早春时节。现今这里这麽多簇,颜色也是紫色丶紫红色的上品,如此昂贵的牡丹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县衙里,当是不寻常。
“你不喜欢这儿的颜色,後院哪儿还有很多呢,我带你去看看?”
她说着便拉着莫风橙想走,此时拿卷宗的胡县令和萧重错来了。
胡县令将卷宗全都奉上,而後说道:“大人,都在这了。”
苍玦看了一眼卷宗上所书,一目十行。
几人的死因皆是颈部窒息而死,被人发现时,已无气息,身体僵硬。在墙上,均写着:吊鬼索命。
上边的记载很潦草,没更多的信息。
苍玦笑了笑合上卷宗,问道:“我自是知晓胡县令明察秋毫,自是严谨,该案案情复杂,所以此案的凶手便是吊鬼咯?”
胡县令自是知晓他的话外之意,他上前一步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能力有限,此乃三年前的悬案,凶手额这个。。。。。。”
寂昭意双手一拍,状似恍然大悟。
“哦,我听明白了,你是自己查不出,然後将凶手的罪名安在一个什麽“吊鬼”身上,这样的话呢便轻松了。”
“当然不是,有些事儿,谁也说不准。法圜大师捉了吊鬼,这连环的吊死案便结了案,再也没有命案发生。”胡县令找补道。
“难道你夫人死了,你一点也不着急?真相信是吊鬼害的?”
“夫人身死,我也很悲痛,但又有何办法呢?”
胡县令想起此事,眼角抹泪,带着哭腔。
苍玦将案卷放在桌上,“我奉圣上之命,前来视察,偶闻此悬案,惹得民心惶惶,便不能坐视不管。若是盖棺定论未免太早,是非命案,便开棺验尸。”
胡县令大惊,眼珠子瞪得极大。
“大人,万万不可啊!逝者已矣,开棺叨扰,视为大不忌。况且,不论我的夫人,其馀的死者均是县里权贵亲属,他们必然不肯答应的。”
“一切後果,我来承担。若查不出此案凶手,我自行领罪。”苍玦眼里也没了笑意,放下茶杯,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先去先夫人的墓,请带路。”苍玦站起,从容道。
胡县令眼里的慌乱溢出言表,他强装镇定,在前头带路,他还多叫了几名衙役跟着。
临近门口,他朝门口的衙役微笑点头,後者低眉顺眼。
几人出了府衙,走远後,那名府衙也消失了。
胡县令道:“夫人葬在了县里西边的郊外,清净。都说是风水宝地,气运非凡。。。。。。”
苍玦说:“你只管带路。”
“额,是是是。”
莫风橙看着前方的胡县令,她低声同苍玦道:“府衙里的牡丹昂贵,更何况是在此时节,市面上千金难求,府衙里怎麽会有?”
苍玦靠近她道:“胡县令,官服老旧,久未换新,裤子上打了好几个补丁,真是个勤俭的好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