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橙不知她是什麽时候受的伤,她就算受了伤也不会同人说,她向来这样。
那些鞭伤看起来骇人极了,那些伤像是没涂过药,或是草草地涂了,一些好了,一些还留下坑印。女子都爱美,换做是她,她定会寻些药膏,上好药,细细地护理,不让留疤。
但是紫落没有,莫风橙抿着唇,双手托着下巴,心里沉甸甸的,她想不明白。
莫风橙先前在紫落的桌上,没有见任何的胭脂丶首饰。而衣橱中的衣物除了黑色别无其他,就连莫风橙自己也有一支簪子,虽然是苍玦送她的。
在紫落眼中除了任务就是任务,之前的同伴死了,也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她不像是为了自己而活,更像是将自己训练成了机器。
紫落这个女孩,让她心疼。
面前的汤药好了,她熬了几个时辰,将其小心地倒出来,端进屋里。她的脸冻得红红的,就将汤匙里药吹得温些。
将药给她喂进嘴里,一些药液顺着唇角滑下来,她拿着帕子给紫落擦拭,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莫风橙一顿,见着紫落盯着她的目光。
“诶,你醒啦。”莫风橙眸子亮了,紫落要起身,“你别动,还有伤呢,啧,说了你怎麽不听。”
莫风橙放下药,给她扶着,往她身後垫了垫被褥。
“你。。。。。。”紫落看着自己身上,撇过脸,“谁让你自作主张?”
“喂,不是,你身上这麽多伤,自己忍着,是你在那儿咳咳咳,吵醒了我。我给你缝针丶上药,我是好心没好报?”
“多管闲事。”
“诶!你说对了,我就爱多管闲事。”莫风橙双手环胸,歪着脑袋,而後她端起药,吹了几下,捏着她的下颌,“这汤药你不喝也得喝!”
她看起来很凶,像个被惹毛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恐吓人。
但紫落也是个倔主儿,她眉间染起怒意,却被一汤匙抵在了唇边,唇死死地抵着汤匙。
“你这人真是别扭,非得和我犟才算有了点儿人气。”莫风橙声音放软,“好啦好啦,紫落姐姐,喝药吧,我熬了几个时辰呢,累死了。”
紫落垂眸,将她手中一大碗苦涩的药,干净利落直接灌下,递给她碗。
眨眼间,莫风橙手中的一大碗药空了,她看着手上空荡荡的碗和汤匙,眨了眨。
她心想,原来撒娇真的有用啊。。。。。。
紫落扬了扬下巴,视线在她手中的帕子上,莫风橙明白地给她递上。
莫风橙见着紫落擦着唇角的药汁,她视线落在紫落的伤处,“你的伤是怎麽来的?”
“我都见到了,剑伤几乎入骨。你是出什麽任务,能同我说说吗?还有那些鞭伤,你是受罚了吗?”莫风橙又自我否定道:“也不对,受罚我该知道的。”
提及这个话题,紫落的眼神霎时变了。
“与你无关。”
她说完後躺下,拉过被子,背对着她,再也不同她说一句话。
莫风橙还想说些什麽,见她不想多提,自己也垂下眼眸,收拾完汤药,端出去了。
床榻上的紫落睁开眼,忧郁凝于眉间,目光转向窗外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
忙活完一切的莫风橙瘫倒在床上,双手交叉枕着脑袋。
对于那封信,她苦思冥想。
虽然说苍玦记性好,但不一定记得快,要在他没发现字迹相似前,先行毁信。晚上趁苍玦在书房的时辰,便是她的最佳时机。
她忽然灵光一现,露出奸佞的笑声,“嘿嘿嘿,苍老大,小的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