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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修(第2页)

缚愉心道:“这贤妃偷鸡不成,蚀把米。膝下无子女,本该安分守己,可安享馀年,愣是要做这档子勾当,这账往後且给她算上。”

缚愉借口酒後身体不适,回了住处。即刻唤来素灵,问了关于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奴婢去给小姐添茶水,转而回来小姐便不见了。”

昨个素灵吓坏了,回到那处没见着小姐,转而被一侍卫带走。後面自是听得夙王吩咐,回府报平安。

缚愉观察着素灵的反应,应当不知她宿在夙王那。

“素灵,你先下去吧,我想独自呆会。”一夜间发生诸多事,缚愉心里乱糟糟的。

素灵:“那小姐有事喊奴婢。”

待室内只缚愉一人,便静下心来思索着发生的事。

自她饮下席中的果酒,便落入了圈套中,而五皇子恰好出现她酒醉的屋中,恰好证明一切皆是谋划好的。幸而缚愉被救,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由此後来那出戏,应当是夙王的手笔。缚愉思及此,眸色渐深。

夙王一开始知晓一切,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麽,救她只为承一则情?缚愉竟有些猜不透君夙啓的意欲。

没想到她不过是入宫赴宴,便引得一身腥。贤妃算计自己,于她又有何好处。缚愉脑仁突突痛,都道宫门中人心惟危,这会便又想起在离去之际,夙王与三皇子所说的一席话。

又想到他是自己苦寻多年之人,缚愉既惊又喜。难免忆起下人们谈论起这位夙王冷心冷情,对女子当是不感兴趣。

更漏声声,清泠缓舒。

缚愉凝着渗透的水柱,周而复始回流着,本无灵魂的物质,谈什麽命运掌控在手中。可缚愉不一样,嫁入皇室是命运使然,可嫁与谁,应当由自己来选。

至少当嫁个钟意的。

不日,缚愉被召入宫中。

天子坐于紫檀嵌玉云龙纹宝座上,端详着立在那的缚愉。

“倒是与你父亲颇有几分神韵相似。”承德帝今日仔细瞧着,半晌道了这麽句。

先前便闻缚家姑娘暗地里毁坏自个声名,看向她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深意。

缚愉垂眸肃然。

承德帝自玉阶而下,来到缚愉跟前,“孩子,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见你?”

“回陛下,臣女不知。”

外头候着的张坚扯着嗓子喊:“夙王到。”

话毕,一抹魁岸身影迈进殿内,对着帝王行礼。

缚愉低眉睨了眼君夙啓,只见他身着玄色锦袍,腰系着墨玉冠带,眉眼间透着散漫,衬着人雍容清贵。

自从知晓他大概率是自己的恩人时,缚愉心里头泛起异样,此时却无暇顾及。

承德帝笑着免了君夙啓的礼,转而对缚愉道:“不知没关系,朕来问你,若是朕要给你赐婚,要你从朕的儿子中选择一人,你当择哪位皇子。”

皇子麽?

缚愉擡眸,目光与承德帝逼视,字正腔圆吐出心声:“若臣女都不选呢?”

承德帝一怔,後抚掌大笑,话里带着几分帝王威严,“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你拒绝的是什麽?”

“臣女知晓。”缚愉不卑不亢接着道:“可惜臣女心有所属,即便圣上下旨,请恕臣女难从命。”

君夙啓自进来除去行礼,便立在旁默言。这会也一言不语,丝毫没有想舒缓这等剑拔弩张的局面。

“哦?”承德帝不经意睨了眼他那胞弟,意味深长开口:“不知缚大姑娘心系何人?让你对着朕的儿子竟不顾一屑。”

“回圣上,那人远在天边,近在咫尺间。”缚愉羞涩低下染着几分桃色的玉颊。

君夙啓眸子直直落在缚愉身上,赤裸裸的,毫不避讳。

缚愉自是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心跳骤攀升,她隐隐绰绰捕捉一丝心悸。

他会应允这桩婚事麽?

承德帝似是以为自个听岔话,转瞬瞧见神色从容的某人,心下哗然却面上不显露半点。

帝王锐利般眼神来回在二人间梭巡,最後了然般点点头,“好丶好,如此大喜事,朕这就拟旨,为你二人赐婚。”

打铁须趁热,帝王暗自腹诽,得防着这小子变卦。

……

径自从章华门出,一辆带有定国公府特殊记号的马车,早早候在宫门外。

缚愉缓缓转过身来,朝离自己三步开外的男子道:“王叔,此番算计中,小女的真心却是堪比那珍珠。”

“小女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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